半夜三更這麼多武裝警察守在這裏幹什麼?李天野心裏正疑惑著,車廂裏的廣播響了起來:“各位旅客!請大家坐在座位上不要動,也不要驚慌,馬上會有防爆反恐部隊上車進行短暫的反恐演習,等演習完畢需要下車的旅客才能下車,請大家配合一下。”
播報剛完,火車馬上停了下來。月台上的武裝警察迅速行動,上到各節車廂。
李天野這一節車廂眨眼之間也上來兩個武裝警察。兩人表情嚴肅,手裏端著作戰步槍,一個旅客一個旅客地排查著。
車廂裏很安靜。雖然大家都知道這是在演習,可是每個人恐怕這一輩子都還沒有過被人拿槍指著頭的經曆,所以大家都很緊張,誰也不說話。就連那個天真的小女孩也安安靜靜,睜大了眼睛看著兩個武裝警察。
兩個武裝警察往前搜查了一節,快要到一半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兩人手捂著耳機似是在聆聽著什麼。接著其中一個對另外一個做了一個撤退的手勢,兩人轉身迅速的下了火車。
李天野忙往外看去,其它各節車廂的武裝警察也都撤退下了車,紛紛在月台上集結。很快,大部分武裝警察已經列隊站好。
李天野正準備扭頭收回視線,無意間掃視到車窗外的斜前方。隻見兩個武裝警察夾持著一個人從列車前麵的方向而來。李天野呆了呆,揉揉眼仔細看去,心裏大驚。兩個武裝警察夾持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要他郵寄信件的中年人——周啟旺!
這些武裝警察不是演習嗎?疑問在李天野腦子裏飛快的閃過,越堆積越多,一時弄得他稀裏糊塗,不明所以。
兩個武裝警察把周啟旺夾持到集結的地方放開。一個穿著軍裝的中年人走上前對周啟旺說了幾句話,然後轉身離去。兩個夾持周啟旺的武裝警察馬上夾持著周啟旺跟在那個軍裝中年人身後。接著所有的武裝警察也快速撤出了月台。
這時車廂裏的廣播再次響了起來,通知著反恐演習已經結束。等了一兩分鍾,下車的乘客下完車,又上來一些在H市上車的乘客,火車開始緩緩啟動了。
李天野呆呆地望著窗外,心裏想著剛才發生的一切,越想越覺得事情不是表麵上看起來那麼簡單了。而且他敢肯定剛才那些武裝警察根本就不是要反恐演習,而是要抓周啟旺。
可是周啟旺到底是什麼人呢?會是一個逃犯嗎?一個逃犯用得著動用三四百人的武裝警察?李天野馬上否定了自己的猜測。
他又想周啟旺可能是一個恐怖分子?這天馬行空的想法很快也被他否定了。周啟旺斯斯文文,身材瘦弱,要說他是一個恐怖分子的話,恐怕連車廂裏那個可愛的小女孩都不會相信。
而且周啟旺要他幫忙寄信的時候說過,說他自己沒有機會去寄信了,所以才要他幫忙,顯然周啟旺是知道自己將要被抓了。
周啟旺知道自己要被抓,李天野想到這裏突然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從周啟旺在火車上變的焦躁不安的時候他就應該知道自己將要有危險了,而他焦躁不安正是因為火車不在渡口車站停車,所以他才意識到自己將要被抓,也才會要人幫他寄信。
那麼,H市的武裝警察可以命令火車不在渡口車站停車嗎?他們有那麼大的權力嗎?警察權力再大也不可能命令鐵道部吧,再說要抓人他們可以直接聯係火車上的乘警就行了。可是從頭到尾沒有一個乘警出現。
如果不是警察這些武裝人員會是什麼人呢?軍隊嗎?軍隊絕對有這個權力吧?李天野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想起對周啟旺說話的中年人穿著軍裝,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
但是軍隊為什麼要抓周啟旺?軍隊抓人除非是威脅到了國家安全才會抓人吧!難道說周啟旺是一個間諜不成?
李天野馬上從口袋裏取出周啟旺要寄的信,也管不上什麼偷看不偷看的,打開信箋紙看了起來。
兩張信箋紙他隻花了二秒都不到就看完了,看完信也傻眼了。整封信除了三個字母就隻有七個字,而這七個字的內容明顯是寫的他,內容是:“CSY,李天野,熱市澧縣。”
第二頁信箋紙上什麼也沒寫,隻是在背麵寫下了全英文收信人的姓名和地址。而且收信地址是在美國華盛頓的一個地方,收信人也是一個叫琳達的人。
這封信也太奇怪了吧!難怪周啟旺說這封信與我有關係。可是他為什麼會在信上寫著我的名字和籍貫呢?CSY又代表著什麼意思?李天野怔怔地看著信箋紙上幾個簡單的字,百思不得其解。想了一陣,實在是猜不透這封信有什麼玄機,也就隻好作罷。把信在口袋裏放好,打算下了火車就寄出去。畢竟是受人所托,而且看樣子這封信與他也有關,他也想看看寄出去後會有什麼後果。
第二天早上八點多火車才到熱市,下了車李天野直奔郵局。問清楚怎樣給國外寄信後,取了信封快速填寫好把信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