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野點點頭笑道:“我本來叫李天翔,我媽說我小時候貪玩,天天到外麵玩到天黑了還不回家,跟個野孩子一樣,就把我的名字改成李天野了,寓意是天天到外麵野。”
他以為中年人會哈哈大笑,哪知中年人不但沒有大笑,臉上竟然連一丁點笑意都沒有。中年人點點頭,道:“對不起!我要去上一下廁所了。”說著起身向廁所去了。
李天野哭笑不得,話頭是你提起的,我剛說了名字你便要上廁所,這不是明擺著拿我開心嗎。李天野有些不滿地扭頭看去,中年人很快的走到車廂連接處,往另外一節車廂看了看,直接走了過去,竟然沒有上廁所。
李天野大感意外,難道廁所裏有人所以他去了另外一節車廂?可我明明看見廁所裏的一個人在他還沒走到廁所的時候剛出來。
“真是個怪人!”李天野嘴中輕輕說了一句,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過了大約二十多分鍾,李天野正昏昏欲睡,身邊響起了腳步聲。睜眼一看,是中年人已經回來了。
中年人在他對麵坐下,往窗外望了望,回頭笑了笑道:“H市應該快到了吧?”
李天野明顯感覺的出中年人笑的有些勉強,而且還有些焦躁不安。見他望著自己,便道:“還要二十多分鍾。”
中年人點點頭,沉默了一下,突然道:“小夥子!我要你幫我一個忙。”
李天野怔了一下,道:“我能幫你什麼忙?”
中年人看著李天野,嚴肅道:“我要你幫我郵寄一封信。”
“郵寄一封信?”李天野愣了一下。
中年人從懷裏取出幾張折疊好的信箋紙拿到手上,說道:“不錯!郵寄一封信。”
李天野疑惑的看著他,道:“你馬上就要下車了,為什麼不自己去寄?”
中年人搖搖頭道:“你不要多問,我隻能告訴你,我沒有機會把信寄出去了。”
現在通訊那麼發達,除了寫賀卡已經很少有人寫信了。這人寫了信不但要別人幫忙郵寄,而且理由還是他沒有機會郵寄一封信。要是他說沒有時間那還可以理解,可他說的是沒有機會。
李天野滿腦子的疑問,甚至有些懷疑中年人就是一個騙子。腦中搜集著在網絡上看到的各種騙人橋段,想了個遍實在是想不到哪種騙術中有這一出。
中年人也不管李天野疑惑的眼神,繼續道:“你必須把信寄出去,這也關係到你自己。郵寄的地址我寫在一頁紙的背麵了,你下了火車馬上就去寄。現在時間不多了,我隻能說到這裏。你多保重!”中年人一口氣說完,把信箋紙放到李天野手上,不等他發問,毫不猶豫地站起來,轉身往車廂前麵走了。
李天野正等著看中年人出什麼花招騙自己,沒想到他扔下幾句話便走了,並且說這封信和自己也有關係,李天野一時竟然有些懵了。等他反應過來,張嘴想叫住中年人,中年人已經走出很遠了。
中年人留下的這封信連個信封都沒有,從折疊的次數判斷,也就兩頁紙。從寫過字在背麵留下的凹凸感來看,明顯信的內容也不多。
李天野的好奇心促使他想要把信打開來看一看,因為中年人說這封信與他也有關係,而且還說要郵寄的地址也在上麵。可是理智告訴他,就算不郵寄這封信,把信給扔了,也不應該做出這種不道德的事情。於是把信疊好放到口袋裏。
這時,廣播裏又響起了播報員的聲音:“各位旅客請注意,前方馬上就要到達H市了,由於特殊情況,請所有旅客在列車停車以後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不要走動,需要在渡口和H市下車的旅客到時不要著急,等我們另行通知的時候您自然可以隨時下車?”
今天怪事怎麼那麼多?李天野心裏嘀咕著。看了看車廂裏其他的乘客,除了幾個呼呼大睡的之外都在紛紛議論著。
過了十多分鍾,火車穿越一條一百多米的隧道,窗外的夜景豁然開朗,不遠處的燈火照亮著夜空,H市已經一目了然了。
李天野心裏感覺到一絲異樣,平時火車穿過隧道都會慢慢減速,直到最後緩緩停到H市車站。可今天火車過了隧道並沒有減速,仍然呼嘯疾馳著。
又過了幾分鍾,火車突然發出吱吱作響的聲音。李天野明顯感覺到上半身由於慣性往前傾斜。車廂裏同時發出了驚叫聲,幾個順著行駛方向睡在座位上的乘客被突如其來的刹車摔到了地上。
“草他媽的!搞什麼鬼?”一個摔倒在地的乘客驚慌失措地爬起來,破口大罵。
李天野往車外望去,列車已經快速慢了下來,沒有了動力牽引,全靠慣性在軌道上滑行。一分多鍾過後,H市車站已在眼前了。
突然,走廊另外一邊,一個精神抖擻的小女孩大叫道:“媽媽!你看,外麵好多警察叔叔,呀!他們都帶著槍呢!”
小女孩的叫聲引起了車廂裏不少人注意,李天野也好奇的起身到小女孩那一邊坐下,往窗戶外的車站月台看去。
隻見月台上與火車同排站立著許多武裝警察,個個全副武裝,頭上帶著通訊對講耳機,手上拿著叫不上名的衝鋒式作戰步槍,嚴陣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