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
許是褚威冷的遺傳基因實在是太過強大,又或者是在邊關長大耳濡目染,抓周時,玄哥兒就目光堅定地朝著桌子上的木劍而去。
這把木劍極為普通,是褚威冷前一日用一塊木頭做成的。
在一對金銀珠寶中,顯得格外平平無奇。
可一向喜歡亮閃閃東西的玄哥兒卻看都不看一眼那些玉佩首飾亦或者金算盤,直奔木劍。
拿起來木劍後,還興奮地揮舞了幾下。
褚威冷瞧著兒子的表現,臉上露出來欣慰的笑容,他一把把兒子抱了起來,連叫了三個“好”字。
周圍的客人紛紛附和:“虎父無犬子。”
“貴公子將來定是個威風凜凜的大將軍。”
……
至此,褚威冷休沐的時候就有事情做了,不是給兒子打木劍就是教兒子習武練劍。
這邊羅蒹葭還沒說什麼呢,那邊趙氏先不滿意了。
“你這是做啥,孩子還小,哪能這麼早就習武了。”
褚威冷辯解:“娘,孩子要從小打好根基。”
趙氏可不買兒子的賬,立馬反駁:“那也得等他長大了再說,他現在還小,個子還沒劍高。”
褚威冷皺了皺眉,說:“娘,您不能太慣著……”
話還沒說完,隻聽玄哥兒那邊“啪嗒”一聲,臉朝下,重重摔倒在地。
雖然褚威冷嘴上對兒子嚴格,但見兒子摔倒了,他比誰都著急,快步走了過去,把兒子抱了起來。
趙氏見孫子的臉摔在了劍上,更是心疼,一把推開兒子,把孫子抱在了懷裏。
“我就說他太小了,不能練劍!幸好今日他拿的是一把木劍,要是一把鐵劍,這臉豈不是毀了?”
“哪有你這樣狠心的爹。”
說罷,趙氏抱著孫子走了。
玄哥兒卻像是沒事兒人一樣,嘻嘻哈哈,看看他爹娘,又看看他祖母。
等祖母要把他抱走時,他立馬不樂意了,手指著地上,不停地說:“劍……劍……”
“還要啥劍啊,那東西差點傷了你。”趙氏心疼地跟孫子說道。
玄哥兒聽不懂趙氏的話,仍舊不停地說著:“劍……劍……”
見狀,褚威冷把劍從地上撿了起來。
“爹,給我……給我……”
瞧著兒子熱切而又激動的目光,再看他娘不善的目光,他是給也不是,不給也不是。
終究還是趙氏心疼孫子,把劍接了過去。
等趙氏抱著孩子離開了院子,褚威冷歎了歎氣,看向了一直坐在廊前繡花的羅蒹葭。
“娘子,你也覺得為夫做錯了嗎?”
羅蒹葭把眼睛從花樣子上移開,看向了站在麵前的褚威冷。
聽著褚威冷說話的語氣,瞧著他臉上的表情,羅蒹葭知道他是想得到肯定的答案。
“相公的出發點自然是好的,隻不過操之過急。拔苗助長不可取,玄哥兒確實是小了些。”
至此,每當褚威冷休沐,趙氏總會過來瞧一瞧,生怕兒子又怕孫兒弄傷了。
褚威冷教兒子的興趣也大大減少。
羅蒹葭自然也察覺到了這一點。
孩子的成長離不開父母的陪伴和教育。
褚威冷想教孩子是好事,自然是要鼓勵一下的,而且還要讓他這種想法繼續下去。
如今家裏多了個孩子,自然跟從前不一樣了。
晚上,多半是羅蒹葭看著孩子。
哄著他玩兒,給他講故事。
孩子睡得早,褚威冷又比較忙,常常他從前院回來,孩子已經睡著了。
這樣下去,褚威冷陪孩子的時間就越來越少了。
這對男孩子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
這晚,褚威冷前院無事,回來得比較早。
瞧著褚威冷逗了一會兒孩子就去找兵書了,羅蒹葭想到最近褚威冷的改變,計上心頭。
“相公,我最近琢磨了一下,覺得你說的有道理,孩子就是得從小培養。”
褚威冷拿書的手一怔,眼睛冒著光,看向了羅蒹葭。
“娘子,你也這樣覺得對吧?要不明日咱們一起跟娘說說?”對於教兒子練劍一事,褚威冷仍舊沒死心。
他雖然如今武藝高強,但在多年前,還是吃了不少苦的。
就是因為他習武太晚,後麵才付出了比別人多十倍甚至百倍的努力。
羅蒹葭話鋒一轉,道:“不過,玄哥兒還是太小了,腿腳還沒長實,跑幾步就要摔倒。”
褚威冷微微有些失望,嘴裏說著狠心的話:“男孩子就得結實才好,又不是女娃娃,摔倒了再爬起來就是。”
羅蒹葭抿了抿唇,揶揄道:“也不知道那日是誰一見玄哥兒摔倒了,第一個就跑了過去。”
褚威冷微咳一聲,掩飾尷尬。
“相公確實說得對,男孩子就得結實些才好,不能太嬌氣。可做事得講究循序漸進。玄哥兒這才剛滿一歲,練劍著實早了。”
瞧著褚威冷臉上的失望,羅蒹葭又道:“不過,我倒是覺得,雖然不能練劍,但相公可以給他讀讀兵書,豐富他的理論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