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月看著它遊動的時候有些笨拙的動作,轉過頭問盛安璽,“你們是給它用了麻\醉的藥?”
盛安璽笑而不答。
彌月覺得不管阿蛟打算怎麼對付這些人,他現在能做的,是給它爭取一些方便,“它說腦子暈沉沉的,什麼也想不起來。而且它的身體不聽使喚,走不動路。”
阿蛟的動作停頓了一下,在彌月的意識裏嘶嘶的叫喚起來,“對!對!對!我正想要說這個!不能壓製我!否則我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阿蛟顯得有些激動的反應,盛安璽和野哥也都看在眼裏了。盛安璽征詢的望向野哥,野哥露出猶豫的神色,“它雖然說訓練了很久,但畢竟是……”
畢竟是有毒的,而且還是傳說中有神力的物種。在沒有任何壓製手段的情況下,訓練它多年的野哥,也不敢打包票能控製得住它。
阿蛟的腦袋轉向野哥的方向,楚楚可憐的輕輕搖晃。
彌月再一次生出了聰明人向蠢貨賣蠢的詭異感覺。什麼叫扮豬吃老虎,他總算是親眼見到了。
彌月其實也不確定阿蛟到底是不是站在他這一邊。如果阿蛟真的發飆,或許並不會特意關照他。
他和林青山的安全,還是要靠自己來想辦法。
但眼前這個情況,彌月覺得還是可以跟阿蛟好好談一談的。因為他們的目標都是擺脫壞人的控製,保護大山裏的財富。
阿蛟保護的,是它們曾經對犀山部落的人許下的諾言。
彌月和林青山保護的,是他們的職責與使命。
野哥不放心地蹲在籠子前麵,伸出了手做了一個手勢。
阿蛟立刻機靈地躺下了。
野哥又變了一個手勢。
阿蛟從籠子的底部抬起身體,像擰麻花似的把自己扭了兩道,一雙寶石似的眼睛還可憐巴巴的望著野哥。
盛安璽和周圍的人都大笑起來。
彌月有些看不下去了。
他怕再盯著他們看,會忍不住流露出嘲諷的表情……這些人還不知道到底是誰在耍著誰玩呢。
林青山趁著這些人看雜技,悄悄走到了彌月身邊。
彌月望著他輕輕搖了搖頭,示意他暫時沒事。
至於接下來要怎麼辦,他還要跟阿蛟好好談談。別看這小東西賣起蠢來一套接一套,但彌月能感覺到它骨子裏的霸氣。
它若是打定了主意,隻怕不會因為彌月的勸說而輕易有所改變。
無論它會不會把他們師徒倆當朋友,可以肯定的是,它一定會把盛安璽這一夥兒人當敵人的。
畢竟是天生地養的神物,彌月不相信它被人類禁錮了這麼多年,心裏會沒有一點兒火氣。
自由被禁錮,尊嚴被打壓。而這些禁錮它的人,直到現在還在厚顏無恥地反複試探是不是徹底控製了它。
這樣的奇恥大辱……
大自然是不講究一笑泯恩仇的,它的規律是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彌月覺得這些人在某些方麵來說,都已經魔怔了。
天欲其亡,必先令其狂。
古人的話,果然都是千錘百煉的真理。
野哥反複的試探之後,終於相信這小東西不會在他們眼皮底下翻出花來。他有些戒備的掃一眼彌月,轉頭跟盛安璽嘀嘀咕咕的說起話來。
彌月伸長了耳朵,也沒聽到什麼。零碎的幾個詞兒拚起來,野哥似乎是在說藥物對阿蛟的反應能力確實是會有影響之類的。
彌月歎了口氣。
這些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但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去送死,卻並不是彌月想要看到的。
他聽到阿蛟的聲音有些狡猾的問他,“你不想看到他們死?”
“我不知道。”彌月走到籠子旁邊蹲了下來,“我也不是什麼好人,我和我的老師被他們綁到這裏來,也不是自願的。他們也是我的敵人。”
阿蛟吐了吐信子,一雙通透的眼睛半信半疑的看著他,“我要咬死他們,你會不會阻止?”
彌月苦笑,“我拿什麼阻止你?你可是蛟啊……我可真有福氣,有生之年,竟然有幸能夠親眼看到蛟……我一直以為你們這一族,是傳說裏才有的。”
阿蛟又是傲嬌的一仰頭,“看你這麼會說話,我等下不咬你……還有你的師父。”
彌月苦笑,心中卻有如一塊巨石落地,“那我就謝謝你了。阿蛟。”
阿蛟歪著頭看他,忽然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你還記得你們這一族的使命嗎?”
“沒人給我說過這個……”彌月有些惆悵的看著他,“這一族的人都快死絕了……媽的,都是被人害死的。”
“那我來告訴你吧。”阿蛟問他,“你要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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