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老板娘一眼,她的頭發都花白了,保守估計也得有六十了。在她這個年齡的人來看,林青山算不算年輕人?!
旅店跟麵館就隔著一條馬路,其實是一幢居民樓的一個單元。上下共有四層樓,每層兩戶,都被老板娘改造成了客房。
這幾個年輕男人住的是二樓的兩間三床房。
客人退房走了之後,房間做過清掃,被褥也都疊的整整齊齊。天氣熱,窗戶也都開著,看不出有什麼額外留下的線索。
荊榮帶著隊友在客房中走了走,各處都翻看了一下,還特意到衛生間也看了看,可惜老板娘清潔工作搞得挺徹底,地麵上連一根多餘的頭發都沒有。
這個時候,荊榮聽到了對門傳來黑糖有些驚慌的叫聲,還有淩冬至提高聲音在喊他的名字。
荊榮連忙帶著人過去,就見黑糖被淩冬至拽著,正衝著敞開的小房間的房門汪汪直叫。
對門的客房結構略有不同,是一間兩室戶,大一點兒的房間裏擺了兩張床,小一點兒的臥室裏有一張床,一套桌椅。
此刻黑糖就是在單人房間的門口,暴躁地汪汪叫。
它的暴躁裏還夾雜著顯而易見的恐懼,荊榮過來的時候,一眼就看見黑糖的尾巴是夾起來的,渾身上下都在發抖。
如臨大敵。
荊榮推開門,就見單人房裏空無一人,被褥疊的整整齊齊,窗戶也開著,窗台上還擺著一盆綠茵茵的盆景。
他在房間裏掃視一圈,並沒有發現什麼可怕的,或者說可疑的東西。
“怎麼回事?”他問淩冬至,“發現什麼了?”
“氣味兒吧。”淩冬至氣喘籲籲地拽著發飆的狗兒子,他忙著安撫黑糖的情緒,什麼都還沒來得及說呢。
黑糖大概是看到同伴兒們都圍攏在它身旁,終於冷靜了下來,它嗷嗚一聲鑽進了淩冬至的懷裏,炸著脖子上的毛毛開始告狀了,“這裏有很可怕的味道!有奇怪的東西來過!味道跟那天晚上來攻擊老虎爸爸的壞東西差不多!”
淩冬至愣了一下,攻擊老虎爸爸的,不就是蛇嗎?!聽說彌月還拿棒球棍敲死了一條有毒的。
淩冬至拉過荊榮,把黑糖的話轉述給了他。
荊榮被這話嚇了一跳,“東西還在嗎?”
如果房間裏藏著蛇,那一時半會兒的,還真不好抓。
淩冬至搖搖頭,“已經走了。”
荊榮詫異。他對黑糖的性格也算有了一些了解,嬌生慣養的小少爺,天不怕地不怕,僅僅是殘留的氣味兒,就能讓它緊張成這樣……難道是什麼了不得的凶猛品種?
不會是眼鏡蛇吧?!
荊榮對毒蛇了解有限,覺得眼鏡蛇的凶猛程度就已經到頭了。
他囑咐隊友們都小心一些,張恒和老板娘也被請出了房間,老板娘不明所以,張恒卻有些緊張。
他就是個普通片警,平時處理的最多的就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案子,嚴重一點兒的就是喝醉酒打架鬥毆。綁架之類的大案,他從來都沒有遇到過。
荊榮帶著隊友在小房間裏一通搜索,還好沒有發現什麼不該出現的動物。房間裏裏外外都收拾得挺幹淨。
而且站在人類的角度,他也並沒有聞到什麼特別的氣味兒。
但黑糖還是很緊張,夾著尾巴靠在門邊,死活不肯進來。
淩冬至無奈,隻好站在門口提醒荊榮,“你仔細檢查檢查靠窗的那一片空地。”
據黑糖表示,可怕的氣味兒就是從那個方向傳出來的。
房間不大,勉強有個八、九平方,床鋪和床邊的一套桌椅就已經占去了房間裏多一半兒的空間。
木質的地板上鋪著一層灰綠色的短絨地毯,收拾得整整齊齊。
窗下的一片空地目測不足一個平方,空無一物。
荊榮蹲了下來,伸手摸了摸地毯。他注意到地毯的絨毛有一些輕微的痕跡,似乎之前有什麼東西曾經壓在這裏。
他的手指在地毯上移動,指尖忽然觸到了什麼東西。
荊榮戴上手套,從口袋裏摸出證物袋,用小鑷子把卡在絨毛之間的小硬片夾了起來。
那是豌豆粒大小的一片硬片,半透明的膠片質感,很淺很淺的灰色,對著陽光看,灰色的底色上似乎還有極為細密的一圈一圈的紋路。
荊榮忽然就明白了這是什麼。
這是一片鱗。
一片從毒蛇的身上掉落的鱗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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