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山的第五天,盛安璽帶著他的隊伍和人質,來到了曾經在林敖的故事裏出現過的那座古代的山民遺留下來的要塞。
果然如林敖所說的那樣,要塞位於高處,可以俯瞰他們來時的小路。而在要塞的另一麵,是一座被綠色植物覆蓋住的,廣闊的山穀。
盛安璽之前應該來過這裏,看到眼前的一切他表現的十分淡定。其他人則是渾不在意,他們不懂什麼古代遺址,古代文化,也不覺得這些殘破的土牆房屋有什麼重要的。隻有林青山和彌月雙眼冒光,裏裏外外的來回轉悠。
整體看來,它像一個四四方方的大院子,四角有崗樓,但是上下崗樓的台階已經塌了,殘留的土墩子,看上去也經不住成年人去踩踏。
年代太久,門窗、房間裏存留的東西早都沒了,隻留下快要坍塌的土牆,還能看出大概的輪廓。
“這個結構不像是明清的東西,”林青山跟彌月嘀咕,“年代還要再早一些。”
“應該使用了很長時間,”彌月也說:“樓梯和牆體都有修補過的痕跡,而且還不是同一個時期修補的。”
林青山點點頭。
這時盛安璽身邊的一個助理走了過來,大大咧咧的說:“休息一會兒,半個小時之後出發。”
林青山詫異,“還要走?”
“當然。”助理也詫異,“你以為這裏就是我們要找的地方?!”
林青山挑眉,原來這裏還不是嗎?!
助理遞給他兩盒速食米飯,轉身走回了自己人圍圈吃飯的地方。
林青山歎了口氣,拉著彌月在快要坍塌的台階上坐了下來。他已經好多年沒有參加過運動量這麼大的戶外活動了,結果一把年紀了,還要急行軍……現在坐下來,就覺得渾身上下的骨頭都在咯吱咯吱響。
彌月的臉色也一直不好,趁著他睡著的時候林青山偷偷檢查過他腰腹部受的傷,青紫青紫的一大片,看著就疼。
但這深山老林的,周圍又都是劫匪。彌月又得罪了盛安璽,想跟他們要點兒藥,也沒人搭理他們。除了強忍著,也沒有別的辦法。
林青山歎了口氣。
他開始期待那個追著彌月流口水的毛頭小子,這一次能快些追上來。
客房裏再沒有發現什麼有用的東西,荊榮帶著他的隊友退了出來。
站在陽光下,壓在心頭的沉悶的感覺也仿佛變得稀薄了。
荊榮歎了口氣,把證物袋遞給了淩冬至。他知道淩冬至不屬於公職人員,但這人身份比較特殊,某些方麵,他了解的情況遠比他和他隊友們更多。
淩冬至拎起證物袋,在明亮的陽光下打量它。
“我聽說,這一類的動物,每過一年,邊緣就會多長出一圈來……是叫生長紋吧。”淩冬至在自己的記憶裏搜索了一圈,搖搖頭,“要是真的,長著這個鱗片的東西,該有多少歲歲了啊,你看這一圈一圈的,密集得簡直晃眼,這得用放大鏡來看吧。”
荊榮在看到這片鱗片之後,也對所謂的生長紋的說法懷疑了起來。他記得蛇類的壽命並不算長,小型的蛇類通常隻有兩三年,越是大型的蛇類,壽命越是會長一些,蟒蛇的壽命能達到三四十年左右。
這條毒蛇就算是蟒蛇一類的,按照籠子留在地毯上的印痕來反推,也不會太大,不該有這麼多的生長紋。
除非……
“除非不是蛇。”淩冬至很鄭重的把手裏的證物袋還給了荊榮。這個東西拿在他的手裏,黑糖一直靠著他的腿緊張地發抖,雖然表麵上還強撐著,但緊緊夾著的尾巴是騙不了人的。
果然證物袋交出去之後,黑糖也不那麼哆嗦了,尾巴也能甩出來了,整隻狗狗看上去都精神了許多。
荊榮收好證物,跟他的隊友們一起詢問老板娘,看看她還記不記得更多的線索。淩冬至則趁著這個功夫,帶著黑糖去找老板娘的那隻黃貓。
人在行動中是不會留意身邊的動物的,但他們的一舉一動卻往往會落入動物們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