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chapter 50(1 / 3)

不知道是不是天冷的緣故,蘇杭的身子控製不住地在發抖。

她抱著腿在沙發上蜷成一團,額頭抵在膝蓋上,似是很疲倦。

她以前都沒發現自己這麼膽小。多了根軟肋,就給恐懼多了分可乘之機,薑習沐是她的軟肋。

要是薑羽航真的……一想到薑習沐可能會背著愧疚的枷鎖生活,她就發慌得難受。

直到接到他的電話,她才是舒了一口氣。

夜已經很深,蘇杭躺在床上,被衾將她與幽冷的空氣隔絕開。

她一直合著眼,也不太動,但大腦卻異常清醒。

她和他的路,好像都是死胡同。

愛與被愛,食之入髓,最怕無疾而終。

薑習沐是下半夜回來的,抖落了寒氣後輕手輕腳地鑽進了被窩。

“你吃東西了嗎?”蘇杭的聲音帶著淩晨開口的澀意。

薑習沐原本以為她睡著了,也沒想到她第一句話是這樣的。

俯過身親了親她的額頭:“吃了,你呢?”

“我也吃了。”

她是背著他側躺的,他將她的身子扳正,花瓣一樣漂亮的眼睛對著她:“你不用想太多。羽航現在情緒不太穩定,等他恢複了我再慢慢開導他,他會想開的。”

他的眼睛因為熬夜有了血絲,她用手撫過他的眉眼,輕輕地“嗯”了一聲。

他又換了一副口吻:“就算他想不開,那就想不開吧,我們就少在他眼前晃,得罪不起總躲得起。”

他還真是會苦中作樂,蘇杭冷不防地被他逗笑了,明明她之前的心情還是沉重的。

但其實,在不久之前,他才和薑母發生了爭執。薑母不忍心責怪兒子,苦口婆心地勸他和蘇杭斷了。在母親麵前,他的臉難得的嚴峻:“媽,蘇杭不欠我們的,我愛她。”

薑母見他這樣,知道再多說也於事無補,隻是搖了搖頭。她的兒子對想做的事總是有一種堅定。

病房裏飄著淡淡的消毒水味道,清爽不刺鼻。薑習沐坐在弟弟的病床前,困意襲來,他的眼皮子緩緩沉了下來,混著消毒水味道的空氣覆著他的鼻息,這讓他覺得好聞,許是聞得多了。

薑母進來時就看到大兒子在那兒打盹,小兒子在床上偏頭躺著,但沒睡覺。

薑羽航見了她想開口,她做了個噓聲的手勢。

薑母輕手輕腳地走近他們,薑習沐頭一點一點的,很是惹人疼愛,她剛想伸手去摸摸他的頭,卻瞥見桌子上的手機,那是他的,她晃了晃神,將半空中的手收回。

她將手伸向桌上的手機,留意到通話記錄裏那個備注為不吃蘿卜的兔子的號碼,這樣的通話頻率和這樣的備注,她不難知道號碼的主人是誰。

幾乎是薑母放下手機的另一秒薑習沐的頭就重重地點了下來,他一激靈醒了。

薑母將保溫杯打開:“做了燉魚湯,對心髒病有益,習沐也喝一點吧。”

“媽,我不喝了,羽航多喝一點。”薑習沐說。

薑母卻將舀好的湯送到他眼前:“我燉了很多,你也喝,補補身體。”

薑習沐笑著接過,尾調微微上揚:“謝謝媽。”很少對媽媽說謝謝的孩子,最受媽媽寵愛的孩子,對媽媽說謝謝時有一種加了奶精的香味,也是清冽的香味。薑母的心被軟化了,眼神變得寵溺。

喝了湯後,薑母就讓他離開:“這有我,再不濟也有護工,你忙你的去吧,工作這麼忙就不要總是兩頭跑了。”

“那我就先走了。羽航,我過兩天再來看你。”

薑羽航沒應聲。

房間裏隻剩下母子兩人,薑母歎了一口氣,對小兒子說:“羽航,你別怨你哥,他很愛你。”

他卻答非所問:“媽,哥犯錯了,但你有辦法的,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