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細細下去半天都沒上來,我都想好了等文楚上來用哪隻腳踹他,要不是我答應了李遊不跟別人說,給顧細細知道了,就她那個暴脾氣當場就能把文楚給廢了。
顧細細回來的時候是一個人,她坐在我旁邊拿起雞腿就啃,老太太問:“文楚呢?”
“回去了。他被一個混球傷了心了,暫時不想見她。”
哼,顧細細,等著吧,知道真相的你,眼淚肯定會掉下來。
老太太做了扒雞,這門技術我一直學不好,我數了數,不對,怎麼一個雞頭卻有四條腿?
老太太說:“我想你們三個孩子,我就準備了四條腿,趙曉鴿今兒不來,不然一人一條了。我們家頭一次過年這麼多人,明年就剩我們倆老的了。”
“明年我還在家過年,別傷感了。”顧細細摟著老太太脖子,被老太太一掌劈開:“明年就嫁人了,還不上人趙曉鴿家過春節去,跟我們裹什麼亂?”
“那我陪你們過。”我表心意。
別的不行,陪吃還是可以的,想當年陪睡我也很專業。
我以為顧細細晚上會不理我,但是吃完飯她還捧了一大堆零食到她的床上,然後熱情地邀請我坐下一起享用。
她吃什麼我就吃什麼,別毒死了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當我們吃完一包蒙古牛肉幹和一包新疆葡萄幹和一包采石磯茶幹和一包重慶豆腐幹,然後按住了顧細細正準備拆泰國榴蓮幹的手。
“行了,我已經走遍了全國了,走出國門就不必了。”
用美食懲罰我可以,別把自己也搭進去啊!顧細細打著飽嗝癱倒在床上,她無力地踹了我一腳:“現在說吧,就我倆,你要是不說實話,丫的我們家還有一籠屜的包子。”
我說,我說還不行麼。
“細細,我覺得特別累。”
“讓你跑馬拉鬆了麼,累什麼累?”
“跟文楚在一起,比馬拉鬆還要累,就像坐過山車,還是那種沒有保護欄杆的那種,隨時都會掉下來。”
我的比喻讓顧細細硬撐著抬起頭來看我:“你丫的到底想說什麼?”
“就是沒有安全感,和文楚在一起,就像養了一條總也養不下的狗,出門總得帶著繩套,一不留神手鬆了,它就跑走了。懂麼顧細細,我不想一天到晚手裏拉著一條繩子,特累。”
顧細細深情地注視我:“你丫才是狗。”
文楚真有魅力,顧細細都跟我好了十幾年了,現在居然倒戈,還想拿包子撐死我,我淚流滿麵。
也許是我哭的太淒厲,顧細細用毛巾扔我:“這麼多年來真沒看出來,你也是個作女,就為了這個狗屁理由?”
這叫狗屁?至少是條狗腿。
“我又被劈腿了。”我用毛巾擦幹了淚,顧細細的毛巾真香,丫的噴了多少香水,這味道好熟悉,有點像潔廁靈。
顧細細盯著我,等我說下去。
“有個女的來找我,讓我把文楚還給他。”WwWx520xs.com
“又不是借橡皮,她說還就還啊。”
感情不是趙曉鴿,顧細細這個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的,她當然說的雲淡風輕。顧細細在床上盤腿坐好,像個菩薩一樣:“顏瀟瀟,你信了?”
為什麼不信?“一個活生生的人坐在我麵前,我幹嘛不信?”
“她說你就信,你彪啊!我說我和文楚有一腿你信不信?”
我不能說出李遊的名字,她挺著肚子坐在我麵前,我有什麼理由不信,如果是顧細細她也會信的,因為那根本就是事實。
我趴在窗台上看煙火,現在人真有錢,從沒吃年飯的時候就開始放,放到現在。顧細細趴在我身邊。
“顏瀟瀟,我要是你,至少會跟文楚說個清楚。”
“算了,好累,我跟文楚的事情本來也扯不清楚。細細,你不是我,你不知道這麼多年我和文楚在一起是怎麼過的,我總是在麵臨這種生活。比如我和文楚生活的空間裏四麵牆上都有門,隨時都會有個女的從任何一扇門裏進來把文楚帶走,然後隔段時間他再回來,再有個女的把他帶走,就是這種感覺。”我覺得我應該詮釋的很形象了,顧細細摟住了我的肩膀,我知道她不會拿包子撐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