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丟出來了。
天上自由站在鏡子前,打量著自己現在的樣子。
烏色的頭發因為之前跑得太急的原因,有些淩亂地翹起。與淺灰色的眼瞳適配一般,她的唇色一向偏於淺白。但此刻,纖薄的唇瓣因為過分的吸吮輾轉,沁出豔麗的血色,格外惹眼。
繼續將視線下移。
水藍色的上衣半敞開,露出內裏素白內衣邊緣下的饕餮紋。
咒紋依舊暗紅發燙,但似乎隱隱有重新蟄伏的趨勢。
天上自由抿了抿唇,伸出手指,學著男人的模樣,用指腹輕撫上心尖搏動點的咒紋。
沒有令人心跳加速的酥麻感,和兩麵宿儺摸上去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沉默片刻,她將衣服重新扣上,有些手抖地摸出手機,點開搜索引擎,打下了一個詞:婬紋。
不得不說,人類對於ghs擁有無盡的熱情與創造力,相關詞條的搜索,簡直多不勝數。滿屏幕的成人詞彙,看得天上自由雙目呆滯,恨不得時間倒回千年前,去掐死喝醉酒胡言亂語的自己。
“叩叩”
寢室門突然被敲響,嚇得正在瀏覽頁麵的少女差點把手機給丟了出去,慌忙道:“請...請稍等一下!”
將瀏覽曆史清空,手機塞進枕頭下藏好,天上自由深吸一口氣,調整好心態,若無其事地將門打開。
粉色短發,淺黃t恤,是她剛剛才在訓練場見過的虎杖悠仁。
“虎杖,怎麼了?”天上自由鎮定道。
虎杖悠仁瞅著眼前的少女,皮膚白皙,垂發烏黑,襯得豔紅的唇越發惹眼。
明明剛剛在訓練場的時候,不是這樣的啊。少年有些疑惑,看起來像是被什麼咬到了一樣。
“神道,你這是怎麼了?”虎杖悠仁直白地指了指自己的唇,“這裏看起來,有點嚴重。”
天上自由隻好尬笑了兩聲,隨即一本正經地胡謅道:“嚐試了一種特別的辣醬,太辣了,所以成了這樣子。”
“這樣啊!”少年成功被她忽悠過去,接受了這個說法,“對了,娜娜明讓我來找你去會議室,應該是關於明天的任務之類的。”
“那個失蹤案件嗎?”她問道。
“好像是吧,具體的情況我也不太清楚。”少年回答。
“那我們走吧。”天上自由出了門,與虎杖並排而行,“為什麼叫七海前輩娜娜明?”
“你不覺得這個昵稱很可愛嗎?!”虎杖悠仁笑了起來,茶褐色的瞳孔在日光下閃爍著少年人的青春飛揚,“nanaming,娜娜明。”m.X520xs.Com
“嗯…的確很可愛!”天上自由也彎起唇角讚同。
少年側眸看著日光下,笑意溫和的少女,頓了下,忽然壓低聲音認真道:“神道,我收回之前的話。雖然宿儺那家夥我不太喜歡,不過對你來說,也許沒那麼差。”
烘衣服和穿鞋子之類的,當場都把他給看愣了。那還是一言不合掏他心窩子的特級詛咒嗎?
想起當時的畫麵,少年在心底嘖嘖稱奇。
一旁,天上自由聞言,忍不住笑容更燦爛了幾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太好了。”
即使是單戀,被人認同的感覺也很好。
幾分鍾後,兩人一路閑談著來到位於高專教學樓一層的一間小型會議室內。一進門,七海建人就已經等在了裏麵。
“娜娜明!”虎杖悠仁熱情地打起了招呼。
“七海前輩。”天上自由也打了招呼。
七海建人麵對兩張青春的笑臉,依舊表情淡然:“找個位置坐下,我給你們講下關於明日任務的相關事宜和分配安排。”
兩人對視一眼,隨即乖巧地坐在了靠前的位置上,眼巴巴地看著他。
將袖子隨意挽起,七海建人展示出一張川崎市地圖,“地點依然是川崎市,自從電影院事件發生後,圍繞著川崎市裏的七區,尤其是多摩和麻生兩個區域,失蹤事件多發。”
“根據“窗”的線索提供,大致可以鎖定犯人所在點。”
“已經找到了嗎?是電影院的那個可惡的咒靈?”虎杖悠仁有些急促地問道。
“...我說的是大致,虎杖同學。”七海建人淡聲道,“所以,這一次我會負責再去具體排查,你們兩負責去調查那名電影院的少年,吉野順平。”
“神道同學,那個時候在電影院裏和他打過交道,對吧?”
天上自由點頭,“我有試過去詢問情況,但是他似乎不太願意說。”
七海建人頷首,“我明白了,其餘具體安排,到時候輔助監督會告訴你們。”
“總之,一切謹慎。”
...
翌日。
天上自由坐在車內後座,隔著玻璃窗,觀察著對街的目標少年──吉野順平。
副座上,虎杖悠仁抱著一個關了奇怪咒靈的籠子,正在好奇地和輔助監督對話。
“...所以,待會就用這個叫“蠅頭”的咒靈來施行計劃嗎?”
“是的,虎杖同學,一切按照之前的計劃有序進行即可。如果解決不了,那麼我們就撤退,去和七海先生彙合。”
“ok,我明白了!”
於是,十分鍾後。
天上自由拎著由於計劃出現意外而逃跑的“蠅頭”,站在輔助監督麵前,懵逼道:“伊地知先生,虎杖和吉野順平呢?”
剛剛不是還在這裏嗎?
伊地知額頭冒著細汗:“神道同學,虎杖同學帶著吉野順平,似乎朝著鶴見川那邊去了。”
天上自由想了想,將手裏的咒靈遞給了這位很容易緊張的輔助監督,“我過去看看,這個麻煩您收起來吧。”
說完,她就朝著指示的方向,鶴見川河岸走去。
安靜少人的河岸下方,兩個少年正麵朝著河川相鄰而坐,氣氛歡快。
天上自由靜靜地站在堤岸上方,瞅著相談甚歡的兩人,默默找了個稍遠的位置,坐了下來。
好不容易讓吉野順平放下心來,她不想去破壞此刻的和諧。而且,他在電影院見過她,她過去的話,說不定還會起反作用,引起少年的疑心。
托著腮,天上自由一邊看著漸漸昏黃的雲霞,一邊時不時瞄一眼不遠處的情況。
“咦,順平?”
忽然,一道略微沙啞的成熟女聲出現在河道上方,有著利落短發的女人單手夾著煙,另外一手提著菜,有些驚訝地開口,“朋友?”
“媽媽!”黑發少年見到她,倏然起身,高聲道:“不是說好,不再抽煙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