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州用一隻手從旁邊摟緊了她,側頭俯身貼在她耳邊,用一種略微不羈的聲線對她說:“你以為你跑得了?還想要不結婚,想都別想。我是不會給你這個敲詐我的機會的,不過我倒是很願意買斷你的餘生,讓你成為我的獨家。”
這話聽在耳朵裏,時越儀心裏很是受用,但她卻偏過頭故意不去看他,傲嬌地說:“那你怕是買不起。”
弈州笑著表示讚同:“畢竟你是我的無價之寶,看來我得努力攢聘禮啦。”
“你想得美。”
“你這是在自誇麼?”
時越儀轉回頭看向他,狐疑地問道:“什麼?”
“我在想你啊,你說我想得美,這不是自誇是什麼?”說著又抬手在她臉上輕輕捏了一下,端詳了兩秒,笑著說,“不過你說得對。”
彼時時越儀尚且還是要點臉的,為了不讓路上的行人和擺攤的小販感到惡心,她紅著臉拍開了他在她臉上作亂的手,往前麵邁了一大步:“起風了,走吧,再不回學校就要變天了。”
弈州抬頭看了一眼豔陽高照的天空,是清爽澄澈的藍,哪有半點要下雨的樣子,他笑了笑,朝時越儀追去,他長得高腿也長,沒幾步便輕易行至時越儀身旁,拿走時越儀抱著不放的小相框,二人十指相扣,優哉遊哉散步似的就這麼沿著路邊,徒步走回了學校。
在女生宿舍樓下分別的時候,才將時越儀方才當寶貝似的護著的畫像還給了她,指了指她手上這個,又指著自己手裏那個說:“你帶回去,好好保管,我也會放在床邊好好珍藏的,期待它們兩個重逢的那天。”說完,又拍了拍她的頭頂,揶揄道,“上去吧,小心等下就下大雨了。”
見他居然拿剛剛自己信手拈來的借口來取笑自己,她惱羞成怒地瞪了他一眼,而後反應過來他那句話的深意——它們兩個重逢,那他們兩個不就住一起了?時越儀的臉頓時就跟煮熟了的蝦一般,紅得格外鮮豔,然後,拔腿就跑回樓上了。
當時的兩個人,都是尚未在娛樂圈裏展露任何頭角的素人,縱然是那般光明正大地在街頭巷尾高聲歡笑,嬉戲打鬧,也不用擔心會不會造成什麼緋聞,給事業帶來負麵的影響和重大的打擊,無需顧忌旁人那麼多的眼光,更不用接受一些不相幹的人的肆意評判,
後來陰差陽錯,二人分離,時越儀也經曆了一些事情,在這個圈子裏浮浮沉沉,後來事業漸漸有了起色,行程也越來越滿,但每次外出拍戲,隻要超過了一周,她都將它塞在行李箱最裏麵的小隔層,偶爾撐不住了,覺得累了,或是思念得狠了,迷茫了,都拿出來摩挲一二。或者哪怕僅僅是壓在箱底什麼都不做,甚至連看都不用看,隻要想到它的存在,都能令她有種心安而溫暖的感覺。
這一方小小的紀念,已經不單單是個紀念物了,在無數個辭別外界的喧囂之後,回到私人空間歸於夜深人靜裏,它陪著她讀劇本、看行程、排練,也默默傾聽過她的心事和碎碎念,幫她將那些悲喜哀樂吞沒在深處,然後伴著她入眠。翌日睜開眼睛,推開家門或酒店房間的門之後,又是那個演技靈動風格百變的光鮮亮麗的女演員時越儀。
大概當年他的不告而別,始終是橫亙在她心頭的一根刺,隻不過在這個圈子裏摸爬滾打這麼久,她早已將自己的心千錘百煉,也在全身上下都包裹了一層難以丈量的傲氣,是以她一直表現得沒什麼大不了的樣子,即便是與他重逢以來,她也從未將心底的疑惑問出口,卻又在心底隱隱企盼著他能主動解開她的心結,現在也的確破開了那一場經年的誤會。
時越儀知道自己是一個矛盾而別扭的人,但她沒認為自己這樣有何不妥。三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她一如既往地奔波忙碌,沒覺得這樣的生活有什麼值得心懷怨懟的。更何況如今,他回來了,那也很好。
她的眼神掃過畫上笑得頗具感染力的人,又想到某人今天送花的時候說的話,時越儀計上心頭,嘴角彎起一抹狡黠的微笑,心情大好地去洗漱,睡了個安安穩穩的大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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