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開陽一愣,隨即警惕的後退兩步,梗著脖子一臉威武不屈的模樣,“您就別問了,打死我我也不會說的。”
驚喜說了那還能叫驚喜嗎?
容妤撇了撇嘴,不用想都知道殷玠的後續是什麼,洞房花燭那肯定是全套啊,沒準晚上還得來場煙花展,就不用指望他能創出些新意了,容妤摸摸下巴,心中突然有了主意,朝開陽招手示意他過來。
開陽警惕的看著她,打死不挪步。
容妤有些無語,“放心,我不問。”用腳趾頭猜都能猜出來。
開陽鬆了口氣,立馬湊了過去,“有什麼事您盡管吩咐,都包在我身上。”
“你去幫我準備些東西,”容妤略交代了幾句,見開陽滿臉詫異顯然不懂她的用意,容妤也不解釋,隻讓他快去快回。
......
殷玠從宮裏出來已經是酉時末了,拒絕了皇帝要留飯的好意,他滿心隻惦記著還在莊子上等他的容妤,殷玠心情激蕩,歸心似箭一刻也等不得,幾乎是事情前腳剛一商議定,他後腳就跑,行色匆匆的模樣看得同來的大臣們一陣詫異。
“今兒王爺是怎麼了?什麼事這麼著急?”有人不禁嘀咕。
“估計是記掛著府裏王妃呢。”旁邊人跟著笑,橫豎正主已經走了,也不怕開玩笑。
交換了一個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眼神,眾人皆心照不宣的笑了起來,年輕人嘛,能理解。
不知道是誰感歎了一句,“這要擱從前,打死我都不相信廣平王也會有這樣一麵。”
“可不是麼......”
殷玠早已策馬飛奔出城,自然不會知道自己火急火燎的樣子又淪為了眾人口中的談資。
等殷玠回到莊子時已近亥時,夜空黑沉如墨,隻天上繁星點點,皎潔的月光灑在地上襯出夜晚的靜謐,殷玠甚至能聽見自己急促而熱烈的心跳聲,開陽一直守在門口,聽見動靜趕緊給開門,“王爺,您回了?還沒吃飯吧,用不用先吃點東西?”
“不吃了,”殷玠眸光亮如繁星,感覺到殷玠由內至外的高興難耐,開陽嘿嘿笑了兩聲,見殷玠要往住處去,開陽趕緊將人叫住,“王妃在湯池。”
殷玠腳步一頓,幾乎是在他話落的同時就轉身朝另一個方向去,還不忘囑咐,“不用跟著了。”
“好嘞。”開陽答應的十分響亮,傻子才會這個時候湊上去。
湯池在後山,殷玠步子邁得大,一路狂奔回來,他心中的激動難耐早已崩到了極致,迫不及待的想看見心中掛念的人兒。
夜風徐徐,隱隱能聽見蟲聲和鳴,花草搖曳簌簌,殷玠疾行至後山,看著空無一人的湯池卻皺起了眉,“阿妤?”喊了兩人沒人應答,殷玠心中一緊,目光落在看似平坦的水麵上,心中有些慌神,開陽說阿妤在湯池,該不會是......
殷玠臉色猛地一變,立馬就要下池子查探,還沒來得及動作,隻聽一陣清脆的鈴聲響起,由遠及近,若有似無,殷玠還保持著要入水的姿勢,怔怔回頭,頓時呆住。
有妙曼女子踏月而來,地上人影婀娜,白皙如玉的手臂高舉不停的變換著姿勢,手腕上戴著的鈴鐺隨著她的動作發出叮鈴脆響,由快到慢,自上而下,柔軟若無骨的腰肢輕晃,從腰胯蔓延而下的大紅裙擺隨之搖曳。
高高盤起的飛天髻、豔麗的桃花妝、眼波嫵媚誘人......殷玠的目光不自覺的追隨著她熱烈的舞步,露出的雪白的纖腰以及飛速旋轉時火紅裙擺下偶現的白皙小腿,無不顯露著他從未見過的妖嬈風情。
一縷月華灑落,明眸皓齒,一顰一笑俱是惑人,恍惚間殷玠隻覺得自己似乎是醉了酒,飄飄然猶如仙境,直到人影離自己越來越近,殷玠心跳速度也越來越快,不禁朝前踏出一步,直到修長的手臂勾上他的脖頸,馥鬱的香氣盈滿鼻尖,殷玠深吸了一口氣,攬住她的腰肢,俯身,品嚐那抹甜蜜殷紅。
容妤氣喘籲籲,一場舞之後體力早已經耗得差不多了,再這麼親下去她隻怕得被憋死,嗚咽著去推他,殷玠順從的被她推開,隻是箍著她腰肢的力道絲毫不減。
“新學的,好不好看?”容妤仰頭求認可。
殷玠目光沉沉深邃不見底,聲音啞的可怕,“好看。”他沒有想到,等著他的會是這樣一個大驚喜,殷玠目光落在她紅暈未散的臉龐上,因為特意描了妝容,眉心一點桃花鈿,更添三分嫵媚豔比花嬌。
兩人四目相對,一時都沒有人說話,不約而同的兩人複又吻在了一起,就像是已經達到了燃點的極限,一經碰撞即刻被點燃,分不清是誰的喘息,容妤無力的勾著殷玠的脖子,原本布料就不怎麼多的舞裙已經被扯得隻剩幾片孤零零的碎布,潔白如玉的肌膚在月色下仿佛泛著瑩光,殷玠眼睛有些紅,毫無章法的吻落下去,容妤忍不住仰頭嚶嚀了一聲,“去水裏。”
殷玠似乎輕笑了一聲,打橫抱起她就往湯池裏去。
湯池裏引的是溫泉水,水霧繚繞,池底是用白玉石砌成的十分光滑,容妤腳下無力站立不足,隻能牢牢的掛在殷玠身上。
不知什麼時候連最後那點遮擋都沒了,容妤受不住他過於灼熱的目光,忍不住想往水裏縮想借此尋求庇護,卻被他牢牢箍著腰肢動彈不得,感覺到略顯粗糙的手掌順著她的腰間沿著弧度下滑,容妤不禁打了個哆嗦,卻又不得不緊攀著他以免自己掉進水裏,感覺男人在她身上為所欲為,容妤突然覺得她今兒怕是給自己挖了個大坑還傻乎乎的往下跳了。
殷玠額頭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卻不敢太過莽撞,撬開她的唇關吮吸,直等她麵色潮紅露出不勝之態,才湊上去低低喚她,換來的是纏著他脖頸的玉臂已經重新覆上的粉唇。WwWx520xs.com
月色下,容妤猶如一朵桃花綻放到極致,嫵媚搖曳,散發著迷人馨香,又如同寒風中簌簌發抖的綠葉,仿佛下一刻就會脫離樹枝,指甲深深嵌入他緊繃的肌理,水波漾漾一圈圈蔓延開來......
“阿妤,”殷玠隻恨不得能有三頭六臂,能將她牢牢鎖進自己的身體裏,成為他的一部分。
容妤一頭青絲早已經散亂,分不清是水還是汗,隻能緊緊攀附著他任由他動作,直到最激烈的一陣顫動之後,兩人才有了片刻緩息。
“唔,你怎麼.......”
“乖,再來一次。”
“......”
月亮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躲進了雲層,夜色下唯聞水聲激蕩,鈴兒叮當響,經久不息。
......
翌日,容妤睜開有些酸澀的眼睛,發現自己躺在了床上,房間裏的擺設都不是她熟悉的模樣,昨晚的記憶漸漸回籠,容妤立馬偏頭去看旁邊躺著似乎是還在睡覺的某人,男人睡姿極佳,呼吸綿長,臉上似乎還帶著饜足的笑容,容妤磨了磨牙,又羞又惱的張嘴就在他臉上咬了一口,光咬一口還不解恨,又拿牙尖磨了磨,等見有了一個深深的牙齒印才鬆了口。
“大早上就這麼熱情?”還沒等她撤開,男人就睜開了眼,眼神清明哪裏有半點睡意,環著她腰的手輕輕捏了捏,目光幽暗。
容妤見他這樣子就來氣,毫不客氣的踹了他一腳,“你......”剛說了一個字,容妤就被自己這跟公鴨嗓子差不多的嗓音給震住了。
殷玠在她唇上輕啄了一下,掀開被子就下床去給他倒水,看著殷玠十分坦蕩蕩的模樣,容妤陷入沉默,她現在是不是該先捂眼睛?
接過殷玠遞過來的水胡亂灌了兩口,容妤才覺得喉間那股跟火燒似的感覺好了一些,狠狠剮了罪魁禍首一眼,都是這人,一點都不知道節製,她昨晚連自己什麼時候回房的都不知道。
殷玠自覺有些過了,將杯盞放好,又重新將容妤攬在懷裏,伸手去捏她的腰,見容妤掙紮,殷玠笑道,“我給你捏捏。”
容妤瞅了他兩眼,見他動作還算老實,幹脆就躺在他懷裏由著他幫忙按摩,畢竟是真累。
“什麼時辰了?”容妤懶懶問。
“差不多巳時了。”
“什麼?”容妤一驚,立馬坐了起來,然而腰上一酸齜牙咧嘴的又躺了回去,容妤生無可戀,“居然都這個時辰了。”得,她覺得她今兒沒臉出去見人了,“都怪你。”容妤磨牙。
“嗯,怪我。”殷玠脾氣好的出奇,任誰都看的出來他的好心情。
容妤現在才知道什麼叫如狼似虎,果然是宜疏不宜堵,憋狠了什麼喪心病狂的事都做得出來,殷玠按摩手法不錯,很快的容妤就又昏昏欲睡,眼皮子剛耷拉下來,突然一個激靈,聲音都變了調,“你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