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焰正趴在課桌上睡覺，聽腳步聲就知道是江渝，直接伸手從桌肚裏掏出飯盒遞過去，然後讓出一小塊桌麵，給江渝吃飯。
等教室裏圍觀人群散了後，淩焰才壞脾氣地抬起頭，衝安靜吃飯的江渝道：“我就知道會這樣。昨天就該堵住那幾個人的嘴！媽的，煩死老子了！”
江渝倒覺得沒什麼，咬了口土豆，慢吞吞吃著。
“吳老頭找你了？”
江渝點點頭。
淩焰拿出自己的那一份，“他說什麼了？他說你了？雖然我也不影響你學習，但咱倆這組合太奇怪了，要不以後還是少”
“你跟我一起考一中吧。”
淩焰掉了筷子。
江渝幫他撿起來，擦了擦，望著淩焰重複：“你跟我一起考一中。”
淩焰摸了摸江渝額頭，沒燒，“吳老頭給你下蠱了？”
江渝拿開淩焰的手，塞過去筷子，“一起考一中”。
淩焰扒拉幾下米飯，神情為難。
這幅樣子要是擺在任何一個同學麵前，都是難以置信的。
這種天方夜譚的話，淩焰沒認為是逗自己玩、沒發火就不錯了，還會做出類似於欲言又止的表情？！
“江渝，你學傻了？我真的考不上。”淩焰耐心說明。
“你我爸媽都知道，小學六年成績排名，你我之間永遠隔著全校人數.......哦，除了我爸媽離婚那會，你掉出前三。”
江渝低頭嚼飯，沒說話。
淩焰知道這是江渝鐵了心的模樣。
記仇的時候也是，無論他說什麼都不吭聲，回過頭來狠狠記一筆。
幾秒後，淩焰妥協了，“好吧，你想怎麼辦？”
江渝抬頭看他，擱下筷子，認真道：“以後不許抄我作業。自己做。不會的問我，我教你。”
“那你得教多少......不累死......”
淩焰想了想，“我回去問問我爸，他肯定有辦法。大不了被打一頓”。
江渝就知道他會找他爸。
“別問了。我都問清楚了。如果以體育生的身份報的話，總分上三檔就可以了。”
“你怎麼知道？”
淩焰好笑，江渝去問體育生上一中需要多少分，無論問誰，那人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吧。
江渝沒理他岔開話題，從他同桌那拿過一張紙一支筆，給淩焰計算如果以體育生的身份考一中，目前還差多少分。
淩焰看著江渝有條不紊地列出他各科的平均分數，按住江渝寫字的手腕問道：“怎麼突然要我上一中了？昨天晚上我說十四中你都沒說什麼。”
江渝看著他，眉間微蹙，似乎對淩焰也有些疑惑，“老吳今天問我，說你有沒有請教過我問題。我就不明白，你怎麼從來沒問過我問題？”
淩焰被問住了，愣了好一會，連江渝都搞不明白，他怎麼可能搞明白。
“我怎麼知道？也許是習慣性依賴？”
淩焰開始胡謅，伸出兩手比了比麵前江渝的腦袋，一本正經：“好比身邊就有一金礦，你會有閑心考慮金礦怎麼來的？趕緊挖不得了？”
江渝無語，“我謝謝你”。
淩焰一把抽走江渝手裏的紙，晃了晃，“江渝，我心思真沒在學習上”。
“那你在哪裏？”江渝又把紙抽了回來。
淩焰想不到，仰頭想了會，視線又落到江渝身上，忽然道：“你這裏？”
江渝：“......”
“哎！我仔細想想還真是！”
淩焰來勁了，半玩半鬧，坐直了伸出五指朝江渝一件件碼，“你想，咱倆剛認識那會，你就哭好，被老子弄哭的，別瞪了，就你眼睛大我從家裏搞出一整套飛機模型去哄你，我那會還自己做了好幾個模型。這要擱平常，老子會弄那個？”
江渝都要氣笑了，“你做的模型也不怎麼樣好吧？”
淩焰望著江渝沒說話。
江渝笑了會也不笑了。
好像是有點不對。江渝默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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