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花看你呢。”
淩焰移開目光，朝教室另一邊靠走廊的窗戶看了眼。
賀宜然抱著兩本書站那,見江渝望過來,笑著指了指自己的書。
江渝沒動。
“你不去？”淩焰推了推江渝手肘,嘖聲：“那可是校花哎......”
江渝收回視線無聊看他一眼，食指點了點桌上，“別動我紙”，起身朝教室門口走去。
淩焰繼續扒飯,麵無表情望著江渝列出來的各科成績,心想,這家夥怎麼對自己成績這麼了解。
幾分鍾後，江渝回來了,一手拿著賀宜然的兩本書擱在淩焰桌邊，然後繼續吃飯。
淩焰翻了翻，“市物理競賽？學校說推薦兩個人去，就你倆？”
“嗯。”菜有點涼了,江渝吃得更慢。
淩焰吃得晚也比江渝吃得快,等他吃完,江渝還在嚼涼了的米飯。
淩焰沒話找話，“你覺得校花漂亮嗎？”
江渝嚼了一半抬頭望他。
淩焰笑嘻嘻湊近,八卦道：“全校都知道校花喜歡你。”
江渝吃不下了，合上飯盒,“不能早戀”。
淩焰切了聲，接過江渝飯盒，突然就不是很想和他說話。
江渝拿過那張紙,問：“你們下午什麼課？”
淩焰翹著二郎腿，一腿支在一腿膝上，一晃一晃，語氣拽拽：“物數體英自習。怎麼，你要給老子補課？”
江渝皺眉瞧他。
淩焰不看他。
“我們最後一節課也是自習，你到走廊裏來，我”
“不去。江渝，你真沒意思。”
江渝有點生氣，“我怎麼惹你了？你不想考一中？”
淩焰低下頭撥弄鞋帶，“不想。一中是你們好學生該去的地方，我最多上個十四中，或者幹脆去體校”。
“你就別費勁了，我總不能一直跟著你吧？”
淩焰悶聲，等抬起頭，江渝早就不在麵前了。
這個冷戰來得突然。
第二天放學沒等到江渝，淩焰才覺出點苗頭。
第三天放學的時候，淩焰一早守在江渝班門口，可江渝收拾好書包硬是理都不理他，視線不偏不倚，態度無敵冷漠。
淩焰有點生氣。他覺得江渝簡直莫名其妙！
可再怎麼樣，淩焰答應了江渝爸媽，在他們出差的這段時間，照顧下江渝。
淩焰覺得自己有責任在身，於是離著幾步遠，不緊不慢地跟在江渝身後。
冬天裏黑得早，賀宜然跑到江渝身邊的時候，並沒有看到埋頭走著的淩焰。
“總算趕上你了。”賀宜然朝江渝笑。
江渝好想說了什麼，又好像沒說什麼。微微偏了下頭，太細微了，從淩焰的角度看，江渝是在扭頭看賀宜然。
淩焰停下腳步，沒有繼續跟上去。
淩焰沒有繼續跟。
江渝在下一個路口和賀宜然互道再見的時候，轉頭沒有看到淩焰。
他在十字路口站了一會，綠燈出現三次才轉身繼續走自己的路。
接下來的一周，淩焰都沒有出現在江渝麵前，江渝也沒有去找淩焰，無論是午休還是放學。
兩個人好像都在和對方較勁，但仔細想想，又不是。
主要原因有兩點。
淩焰依舊給江渝帶飯，隻是在中午的時候派自己的小弟去送。
江渝還是會把作業借給淩焰，同時附上解題步驟。
當然，作業的交接也是由淩焰小弟完成的。福利就是，學神的作業，他們也可以中途學習學習。
再次見麵，是年級體測的時候。
江渝和他們班班長在操場邊插五顏六色的小旗子，待會每個位置都要站人。
淩焰抱著一大堆器材路過，江渝遠遠見他來了，轉身就要去另一邊插旗子，走得飛快。
淩焰氣笑了。江渝從小就是這樣，太能記仇了。
江渝走得再快，也沒有淩焰身高腿長健步如飛。
中途就被人攔下。
淩焰堵著，也不瞧他，“沒眼力見？同學之間互相幫助下”。
江渝冷聲：“沒空。”
“幾個旗子把你能耐的......”淩焰嗤聲。
江渝總算看他了，不過是以瞪的方式。
“你說說你都會些什麼？除了瞪人還是瞪人。你和校花在一起的時候，也這麼瞪她？你倆互比大小，順便算個圓周？”淩焰嘲笑。
江渝真的氣著了，抬腿就踢。
淩焰敏捷閃開，“哎艸。”閃開的下一秒，襠下就挨了一腿。
“江渝你他媽老子欠你？！”
江渝頭也不回。
年級裏有傳聞江渝和校花在一起了。說是某個月黑風高的日子，一直騷擾校花的那個高年級學長被江渝收拾了一頓，收拾得屁滾尿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