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義在賀忱掌心裏眨了眨眼,乖巧地不看了。
賀忱的手掌在他眼上覆了一會,又緩緩下移,最終輕輕移到明義的腹部。他的手停頓在半空,像是不敢落下去:“還難受麼?”
明義轉回頭看著他,不去看地上,搖了搖頭。
“是因為它,”賀忱垂著眼看著明義的肚子,唇色發白,語氣很輕,“你才會這樣。”
“……是因為我,你才會這樣。對不起。”
明義從方才的衝擊中有些回過神來了,他想了半天賀忱的話,終於想明白了什麼:“賀忱,你不用……同我說對不起。那天晚上,我都是願意的。你沒有做錯什麼,也沒有讓我做不願意的事,為什麼一直要對我道歉呢。”
賀忱怔了一下,眼睛卻紅了,情緒罕見地有些激動:“可懷孕呢,你為了它平白受這麼多罪,命都差點沒了,這也是你願意的嗎?如果不是我……”
“我願意啊。”明義神色安靜,自然地接道,“因為是賀忱,我一直願意的。”
賀忱微微瞪大雙眼,一下子沒了聲音。
“娘對我說過的,以後我會有一個將要相攜走過一生的愛人,我們會成親、生子,會做一些很親密的事,這不是再自然不過嗎。我想要和你這樣過下去,也願意和你一起生孩子,我願意的。”明義認認真真地講著。喵喵尒説
賀忱的表情再度出現了一瞬空白,被明義的直球打懵了。
“……你是說,”賀忱緩慢地反應著,“你剛剛說,愛人。”
明義點了點頭:“你喜歡和我一起,我也喜歡跟你一起,我們就這樣下去,一輩子,這不是愛人麼?”
賀忱像是說不出話了,隻沉默著直直盯著明義。
盯了一會,不知怎的,他眼神漸漸有些不聚焦。賀忱輕搖了下頭,聲音有些發虛:“我可能……”
說著,他的目光緩慢地移到了明義唇上。
他慢慢低下頭,吻在明義唇上。明義也仰起臉,順從地接納了他。
賀忱並沒有做多餘的動作,兩人隻是雙唇相貼,安靜地貼了一會。
旁邊不遠處突然傳來了一聲抽氣聲,然後又突兀地消失了。賀忱頓時被打斷了,他停頓一會,微微抬起頭,看向了那邊:“出來。”
那處樹叢後很快鑽出來三個身影,顧荻正捂著錦鯉的嘴,老妖怪一臉癡呆地看著這邊。
老妖怪:“我……我日。真懷了?”
錦鯉掙脫開顧荻的手:“早跟你說了,老東西,是你非不信。”
顧荻則問賀忱道:“賀忱,你用這樣的招式,身體受得了嗎?恢複過來了嗎?”
賀忱看了老妖怪幾眼,搖了下頭,沒多說什麼。他垂眼專注地看向明義,然後慢慢伸出手捏住他的下巴,再次吻了上去。
這一次,他吻得十足溫柔,輾轉一會便撬開了明義的chun齒,一點點勾著明義給出回應。明義青澀地口及口允著賀忱的舌尖,臉頰染上了薄紅。
錦鯉像是在震驚過後飛速接受了這一切,她在一邊嫌棄地“咦~”了一聲,拖著另外兩個妖怪走了。
賀忱沒去管,他用指尖輕輕托起明義的後腦,專注地吻著。
這一段時間,他其實一直想要問老妖怪一個問題。
——究竟在什麼情況下,一隻成年期發狂的妖怪,會主動去找一個人?
那天夜裏,他怕明義走出來去找自己,在明義的院子裏下了結界,阻止明義出來。沒想到,他不讓明義出去,他自己卻走來了明義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