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對我笑嗎?他在對我笑?
寧映安在熟悉不過這種感覺,忐忑,緊張,興奮,緩緩從胃部騰升到心頭,雜糅著複雜的情緒,攪動著心跳,難受且迫切。
她也曾感受過,在那一次見到江聽森的時候,那個男子在酒會上端著紅酒打量,目光瞥過她的身上,淡淡地笑了,抬起酒杯衝她一敬。
她知道了惡毒女配白之安是在這個時候喜歡上了墨府公子墨言森。
她直到聽見一聲輕笑,便扭頭看過去,看著姐姐以手帕掩麵,低頭笑著。
兩人像是不約而同的默契。
她著心中酸澀充斥,緩緩蔓延上鼻尖,雖是不識得墨言森的容貌,但是她認得墨府大老爺的長相,這跟在身後的便是姐姐常掛在嘴邊的墨府公子墨言森,也是姐姐從小到大的青梅竹馬吧。
她常年便是一副病秧子的身子,她人在外打鬧,她的屋中常年充斥著苦澀的藥味,常常一副身子就這麼癱在屋中,她聽著外頭白花柳和白禾舒的玩鬧歡笑聲。
病得見不了光的身子,就連常來白府問候的墨言森都見不著。她這還是頭一回見到,方才墨言森那一道微笑分明不是衝她,而是在和她的姐姐白禾舒眉目傳情。
怎麼會這樣,一定是他還沒見過我,若是他早些見我,就隻會衝我一個人笑了。
寧映安聽著這惡毒女配白之安的想法,嘖,這還是個女配還有偏執屬性啊。
白之安這身子是這段時間好起來的,一好起來,她便又掉入河中,那日她掉入河中之時分明有一道阻力從背後推了她一把。
她對此事在乎,不過同人說起來之時,大老爺和其他夫人都當她是病得腦子昏才跌進河中的。
她無人傾訴,隻有林臨涯信她,就連白禾舒都不信她。
她本想著此事若是無從查證,便自己小心點提防著賊人下一次偷襲的到來,抓個穩穩當當的證據。
屋簷之上,林臨涯聽了她這一席話,攥起著她的手:“我在白府可飛簷走壁探聽到一些消息,若是得知了事情的經過便速來同你說。”
白之安點頭,她看著林臨涯捏著她的手:“林臨涯,成親是什麼樣的?”
“若是你們白府便是十裏長街皆為紅妝,敲鑼打鼓浩浩蕩蕩。”
“這還有分是不是在白府嗎?”
“當然,白府作為臨溪街道兩大府邸之一,便是要作為表率,娶親規矩嚴明,從來就是按照祖製傳下來,才得以服眾。”
他目光轉向白之安,往她頭上隨手丟了一塊布:“若是我娶親,隻撅一麵紅蓋頭這麼一掛,兩人一同行走江湖便可。”
白之安一抬手,將頭上的步掀了下來:“那你可快走吧。”
林臨涯站起來笑道:“等我回來娶你。”
她百無聊賴地揮著手驅趕他。
林臨涯去之前,便將推下河水之事給白之安打聽詳細了。
那一處別院很是華美,庭前鬆樹蒼勁,燭光將人影灼灼打在窗紙上,其中窸窸窣窣討論人聲從其中傳來,他聽得仔細。
“之安小姐已然對推下河岸之事,有幾分起疑。這幾日,詢問了不少人。”
“看緊她了,若是她再有打聽得舉動,便送她去見她母親。”
“是。”
這事,林臨涯打聽之後,便速速回到之安的那處院子中,趁著夜色偷摸地將書雪先叫起來,再叫書雪去叫白之安。
白之安打著哈欠問林臨涯:“這麼晚了,何事不能明日再說?”
林臨涯言語冷當道:“我知道殺害你母親的凶手了。”
她的困意一掃而空,睜著黑溜溜的眼珠子,聽完了全程林臨涯的描述:“你聽見的是哪出庭院之中?”
“那處庭院中一顆鬆樹,邊上傍水有一道湖,水從假山之上滾滾而落,做得若同漠城畫中之景。”
白府的庭院她去得少,不過林臨涯所說這庭院她倒是有幾分印象,應當是二夫人的庭院之中,她素來雅致,喜愛些花草。
不過她的目光漸漸變得幽深,二夫人是白禾舒的生母,因性情雅致,不喜爭奪,也是最受大老爺喜愛的夫人。
白禾舒便是二夫人的女兒,白之安隻知屋中有一人同二夫人在交談,對於白禾舒是否得知此事並未知曉,她有意疏離白禾舒的關係。
漸漸的墨言森來白府拜訪的日子近了,白之安便想著墨言森便是她未來的如意郎君,若是要贈禮物便是要贈送最別致的禮物。
她將籠罩鳥籠的盆子放在假山之上,驚擾的小鳥飛過,惹了她的注意,卻全然沒有看見假山下行徑的白禾舒。喵喵尒説
她一拉扯,將製成鳥籠子的竹簽拉下,鳥籠隨之掉落,卻也從假山之上掉落下來,一把罩在了白禾舒的腦袋上。
這碰巧被白府眾人同墨府眾人看見了,白府大老爺怒聲上前訓斥了兩聲:“白之安,你怎能如此對自家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