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冰涼涼的觸感化開,融進了衣裳,冷洌的觸感傳來,刺著皮膚。
白之安認真往後院運去,不敢傾灑一點,這可都是寶藏!
小葉一聲驚呼:“小姐!”
嚇得她手一抖,沒抓穩半剌子雪花傾灑下去,她手一攏將衣裳實實地裹嚴著雪,緊張左右看著,生怕被人看著她偷雪。
小葉一過來將她的手拍掉,濕漉漉的衣服展平垂落,大塊的雪球砸落地麵,碎得細散。
白之安蹲在地上,可惜看著砸碎的雪:“你做什麼?都碎了。”
小葉見她心疼雪,眼中亮晶晶閃著淚光,可憐楚楚,便勸道:“小姐,你這身子昨日才浸了寒,今日便莫要再玩雪了。”
她看著雪,撅著小嘴,依舊不滿,不過她衣裳布料浸濕了涼水,肚子上著實滲進冰絲絲的涼意。
小葉蹲下身,與她視線平齊,溫聲哄著:“我先回府替你拿套新衣裳。”
白之安點頭,她便起身,白之安拉住她起身的衣角,一雙水汪汪眼睛懇求道:“小葉,那你再替我收拾些雪回來?”
“……”小葉往後院收拾了些幹淨的雪回來,來回跑了好幾趟,直到白之安點頭,她才回府拿衣裳。
一路上,她想著,別人家的小姐都喜愛衣裳首飾,我們家的小姐獨樹一幟,千針銀絲的衣服穿在身上,專往廚房拿出烏煙瘴氣之氣跑。
還做了袋子去呈雪,不僅不怕寒涼,將雪拍掉,她竟不心疼衣裳,還去心疼雪。
小葉特地拿了身齊胸瑞景金雀襦裙,白之安來回看著這衣裳,竟眼生得很,她未曾穿過,提起來一看,是個連衣裙啊!
若是那這衣服端雪,便要從腳踝的裙角翻起。
怪不得她自動無視這件裙子,不能端雪的裙子是不快樂的裙子,她的快樂沒有了。
土茯苓糕漸涼之後便呈現晶瑩的海棠紅色,她用手戳了戳,其中凝固已然成形。
她將彎倒扣在台上,一整塊的古茯苓糕掉落,Q得彈了一下。她拿起刀細細將其切成方塊,一道一道劃開,從先前板板正正的正方形,到玩起花樣的三角形,菱形,五角形……
她抬頭看過去,這廚房內還屬林師傅的刀工最好,滑彈的手感對他並無影響,他切了一朵花。
開了店鋪,街道上排起了小隊,如今被伴夏鋪子分攤生意的局麵並未緩和,還是隊伍一眼望去還是少了些。
店鋪開了門,顧客湧進鋪子之中。
幾位顧客拿著各色不同形狀的古茯苓糕品嚐起來,入口有涼涼的爽甜,夾雜一絲古茯苓的苦澀,彈滑而不黏牙,一口咬下,還能嚐到馬蹄的清甜。
不少人看著單品上的名稱疑惑:“古茯苓不就是那個皺巴須長的藥品,又苦又澀,總是熬湯都要憋上一口氣才能灌下。”
“如何製成如此精美爽口的甜品。”
白之安偷聽著幾人議論交談之後,自行總結了其中的道理,我很牛逼!
關了甜品鋪子之時,顧客稀稀拉拉地減少了,餘下的古茯苓糕成群,小柳和小葉交換了眼神,打量著白之安哼著歌,一路唱唱跳跳,輕鬆的模樣,不由懷疑,老板因業績慘淡,瘋了!
兩人上前安慰白之安:“小姐,若是傷心大可不必硬撐著。”
她搖著腦袋,誰傷心了?反正我沒傷心。
她歡呼道:“今日剩的古茯苓糕多,我們分了,可以多吃幾塊。”
白之安樂嗬嗬地蹦蹦跳跳,果然做甜品就是開心。
小柳和小葉兩人麵麵相覷:“???”小姐是不是忘了自己是老板?
白之安將古茯苓糕給菜場老板後,便呆坐在小甜鋪上喚上林臨崖幾聲都不見回聲,收拾帶來的藥膏打道回府了。
她推開住所的門,細想著若是古茯苓糕須得配上什麼才好吃呢?
珍珠奶茶?不可,茶味性苦,不配澀,楊枝甘露?不可,藥食料品,不配甜。
她仔細思索著,前幾日聽墨川同林凝雲談天說起過,每一住處的後院都埋上一壺桃花釀,待春日再評鑒。
機不可失,我的嘴巴可能等到春天,就不對桃花釀感興趣了。
她嗦著哈喇子,拿起後院的土鏟,嘿嘿,我寧映安來寵幸你。
——
墨言森帶著此番林凝雲幫忙打掩護的謝禮送去,她囑咐了後廚今日做些芋泥奶茶送來。
墨言森到來之時,看著她一手端著書,一手端著奶茶,嘴向奶茶,眼向書。
他將謝禮送至林凝雲處,便和善閑聊起來:“娘甚是喜愛之安所做的奶茶。”
她闔上書本,從書中抬眼,自喜道:“奶茶一物奉行‘夏日去冰,冬日芋泥’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