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漿與粉製的融合需迅速,充分均勻且有力道,使得粉製與糖漿完全融合後,粉狀漸碩,再過上幾回篩子,使得粉製重回細膩輕薄。
白之安做雲片糕樂在其中,她不停哼著歌,看著手中篩子落下的粉製,如同屋外紛紛落下純白細膩的雪花般,賞心悅目。
將粉製入摸一步,需要下功夫,用勁壓實,才能使得做出來的雲片糕彎曲而斷裂,韌勁同清爽並口。尋常的雲片糕對於大小也有要求,選取的摸具有講究。
白之安壓實的手勁有點酸痛,她甩了甩手,看著模具中的雪白的雲片糕,真正用上伎倆的還沒來呢。
將摸具放入鍋中蒸半炷香,再脫模蒸上半炷香,時間把控需謹慎,若是稍久糖粉融化,若是短了雲片糕難成型。
將蒸好的一大塊雲片糕輕放置台上,白之安擼起袖子,拿起刀,這時候,真正用上功夫的步驟來了。
手起刀落,片片銀刀切,一整塊的雲片糕在功夫到家的廚子手中,需要切上一百四十刀,片片薄韌。
雲片糕的香氣很淡雅清甜,不似其他蒸糕的香氣喧賓奪主,鑽入肺腑,在小甜鋪還沒開門之前,就給外頭的顧客泄了題。WwWx520xs.com
長隊伍的顧客群體沒嗅到空氣中甜品的香氣,好奇心便更加濃鬱,一群人嘰嘰喳喳地交談起來。
白之安切著雲片糕,不時喊小柳幫她抹額頭上的汗珠。準確來說,她的技術將將夠,切雲片糕一百四十刀,於她而言,並不輕鬆。
她一麵切著,一麵能聽見外頭顧客好奇的交談聲,不由感歎了句:“總算是明白了偏街開店的好處,如此嘈雜的聲響不會擾人生活。”
小柳聽了此話輕笑道:“小姐也算是苦中作樂。”
白之安捏起一小塊雲片糕,往小柳口中送,薄薄一片入口便融化了,沁涼的甜味殘留舌尖,鬆輕又爽口。
像是吃了一口雪花。
白之安反駁道:“我們可是開甜品鋪子的,可別再說什麼苦中作樂了。”
“我們是甜中作樂。”
雲片糕可儲蓄時間久,卻因食材短缺,定價高,當日限製每人購買數額。即便如此,雲片糕還是迅速銷空,漫長的隊伍傳來抱怨聲響。
白之安溫聲安撫著顧客,解釋著雲片糕製作食材需儲半年之久,實在心有餘而力不足。
不少人都惋惜,瞧著離去的人手中執一片薄薄的雲片糕,投去羨慕的目光。
早知道今日短缺,便早些來排隊了。
其實藏在廚房中還剩一整塊的雲片糕,那是她將要答謝老板的。
顧客七嘴八舌地起哄:
“老板,甜品鋪子還缺小二嗎?我自願當小二,能不能叫我嚐上一回雲片糕?”
“老板,看看我!我身強體壯,扛重物不費力,吃的也少。”他低下頭小聲嘀咕了句,“不過,若是你們家的甜品,興許吃得多些。”
起哄邊上一人,一掌拍在他背上,嬉皮笑臉道:“老板,我不用吃,不用銀兩,免費當小甜鋪的小二。”
“你怎麼還打免費的主意?”
那人媚眼飛波,調侃道:“吃不上甜品,就是日日看著老板美嬌娘的容貌,都是甜的。”
好在臉上有麵紗遮蓋,不然真叫顧客看見她紅彤的臉,就更羞人了。
關了店,白之安藏著那一塊雲片糕趕往菜場老板住處,那一塊雲片糕是專門為她家丫頭留的。
她詢著地址,找到一條昏暗的偏街,此處茅屋縱橫,殘垣斷壁。她停在一麵木門前,木屑搖搖欲墜,簡陋不堪。
她拉著手環,輕叩響門之時,是一位綁著兩圈小辮子的女娃開的門,白之安的目光越過她,看進去大堂桌上擺滿了食物,眾人正在用晚膳。
屋中有回廊,老板的聲響從屋內傳了出來,詢問道:“丫頭,是誰來了?”
那個女娃見白之安,一把抱住她,激動喊道:“是偏街那個開甜品鋪子的神仙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