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凝雲誇獎了兩句白之安懂禮。
她隨即接過茶水,為墨川奉茶後。她慢步走到林凝雲身前,款步端茶,頓時腳底踢到一塊實物,跌得她重心不穩,一盞茶直接往高處拋去。
一壺茶頃刻高拋傾灑,空氣中騰飛的熱霧氣。
陶瓷製茶壺摔落地上四分五裂。
嘀嗒——
嘀嗒——
安靜片刻的水滴聲。
厲聲尖叫的女聲。
白之安抬眼看見,林凝雲濕漉漉的發絲貼著臉龐,緩緩滑落幾片茶葉子。
!!!
她本想和墨府搞好關係,沒想到直接打了墨府女主人的臉麵。
小廝仆人手忙腳亂地收拾打點著,安撫林凝雲的情緒,一度嘈雜混亂,伴著慌亂的言語,眾人隨著林凝雲的逃跑也遠離了。
【係統:恭喜宿主完成任務,正在進行記憶導入……】
白之安的瞳孔逐漸渙散無神,係統為她導入了一段劇情。
臨溪街道上,張燈結彩,敲鑼打鼓,從街道一頭長隊伍一直排到另一頭。墨言森身著喜服,挺拔身姿在高大駿馬之上,他在歡笑……
炸響的鞭炮聲與歡喜笑聲混合……
大堂正行婚娶之禮,白之安沒有多看就溜走了。
粘貼雙喜的喜房是一派喜慶,她悄然推門而入,關門時,也左顧右盼,小心張望。
她有備而來,直奔喜床上的被褥,將袖中銀針掏出,小心仔細地擦進被褥中,由於銀針細小,被褥厚重,插入其中過於隱蔽,尋常肉眼看不出區別。
她插著銀針說道:“小賤胚子,勾引墨言森,我讓你下半輩子不能行走。”
屋外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和交談聲,她聽見後匆忙開門離開。
回憶如波濤般卷席,退潮。
原來她的穿書任務是這樣玩的,完成了係統的任務,能導入一段惡毒女配白之安接下來的行動,知曉女配的劇情線。喵喵尒説
那她不走劇情線,不就不會步入那三道夢境。
書雪將她攙扶起時,大堂周圍的人皆離去。她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自行回屋。
書雪還在教導念叨著她行為不當。
她專注桌上糕點,將嘴塞得滿滿當當。她奉行的原則,天塌下來,都不能讓肚子受罪。
書雪還在一旁念叨,她一想該打聽打聽這白之安女配嫁入府中的緣由了。
她嘴裏還塞著糕點,含糊的聲音道:“書雪,你能說說我是如此嫁到墨府?”
書雪在猶豫下開口了:“墨府公子墨言森的姻緣,本是白府嫡女白禾舒與墨府墨言森的婚約。婚禮前,小姐與禾舒小姐起了口角衝突。昨日……”
昨日便是婚禮之日。
她的小腦袋瓜可機靈了,一點就通,大致有了猜測,順著往下說:“昨日,我便冒名頂替了新娘的位置?”
書雪怯怯點頭。
“那白禾舒被搶了新娘位置不哭不鬧?”
“昨日行過拜堂之禮後,白府傳來消息,禾舒小姐……”書雪抬眼看白之安,“被綁反鎖在白府茅屋之內。”
Woc!硬核搶親!刺激!
總而言之,她穿書之時,白之安便將刁蠻勁使了個本,白府墨府都容不下她,已然裏外不是人。
那些爛攤子收拾起來挺麻煩,她大可不必從兩府入手。
直接跑路!
“書雪,我的陪嫁嫁妝多嗎?”
書雪歡喜道:“小姐嫁妝豐厚,昨日當時抬轎嫁妝街頭到街尾,敲鑼打鼓,好不熱鬧。”
她沒多聽書雪興奮說著昨日場景,怎麼說都是她搶來的婚事,吩咐道:“你去清點下嫁妝,如實報上。”
書雪正要出門,她又出言喊住:“且慢,先為我拿來筆墨。”
白之安提筆,斟酌了一番語句便下筆,烏黑的墨汁在宣紙上暈染開,漸漸成一篇文章。
書寫之後,書雪也歸來,手執一本冊子,就這上麵念:“黃金百兩,銀票百張,玉如意兩枚……”
她一麵手執紙張等候晾幹,一麵聽著豐厚的嫁妝。
她不明白這的物價水平,瞥了一眼那冊子的厚度,遠離男主,另辟新處,應當是足夠的。她看著宣照筆墨漸幹,便收入袖中:“不用念了,隨我去找墨言森吧。”
兩人叩響書房的門,其中一片安靜。
又叩響一回,裏麵傳來細微的交談聲,並非沒聽到,而是故意不作答罷了。
再叩響一回,一聲沉悶不耐道:“進。”
白之安才推門入內,侍從古越川居於一側負手而立,墨言森端坐在書房之上,他抬眼一瞥麵前人,微蹙眉頭,語氣輕蔑:“何事?”
她依葫蘆畫瓢,屈膝行禮:“既非情投意合,何必相互折磨?何不放過彼此,往後各生歡喜。”
在書雪震驚的目光注視下,她將袖中書寫之物取出,交付於墨言森。
她看著墨言森宛若是江聽森一個模子導出來的人物,劍眉入鬢,鼻梁高挺,薄唇血紅,臉生得好看,一派堅毅。
“嗬。”他一聲冷笑,直視上她的目光,竟抬手撕了這和離書。
白之安看著自己好不容易遣詞造句寫下的和離書被如此毀掉,不免氣憤:“你又不喜歡我,憑什麼不允和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