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的門轟然關上,若夜的哭喊消散在了偌大的傀儡閣中。
就在若夜剛剛進大殿的時候,君銘湊到白言升的耳邊:“你這裏除了刻刀之外有沒有大一點的武器?”
白言升想了想:“這棺材下麵好像被我壓著把凶刀。”
君銘點了點頭:“能用就行。”
“你要保護我嗎?”白言升眼睛都亮了,“我很高興!”
“行了,別胡鬧說正事。你有沒有辦法解開封印?”
“不能解開封印。”白言升的神情格外嚴肅,“封印一旦接觸,傀儡閣下鎮壓著的惡鬼都會蜂擁而出,永夜城會晃動不安,在白日現身。”
“嗯……那有沒有辦法讓別人代替你的位置?”
“代替我的位置……可以是可以,但是很麻煩,要一個人躺進白玉棺裏並且滴上我的血。”
“沒事,你負責滴血就好,我把若夜綁進去。”
說罷他們毫不猶豫動手掀翻了白玉棺,君銘從下麵抽出了一把血刀。
隨後,就是他們兩個人故意挑釁若夜和他纏鬥的時候。
君銘在問白言升會不會開花的時候其實白言升就明白若夜肯定用了迷惑香,所以他故意開花湊到了君銘身前,讓他聞著花的味道保持清醒。
若夜當初隻是靠著柳洛羽的背叛才能成功上位,少了柳洛羽他什麼都不是,所以他們配合得天衣無縫,把若夜玩得團團轉。
身後大殿的門關上了,君銘挑眉問白言升:
“剛剛在裏麵一直沒有時間問你,我很好奇你明明不是個什麼善良的人,為什麼這麼堅決地守著封印?”
在君銘看來,像白言升這種和他很像的冷心冷情的人,應該對拯救蒼生或者守護世界這種事一點興趣也沒有才是,除了封印關係他自己的生命以外,君銘想不到任何其他的理由。
聽了君銘的疑問,白言升微怔,隨後抬頭和君銘對視。
其實他已經做好了君銘要問他其他事情的準備了。
從在這個世界的第一次見麵開始,他就在等君銘向他提出那個問題。
「為什麼你能擁有仙境的記憶?」
「為什麼你可以招來我的魂魄?」
可答案是,沒有。
君銘根本就沒有問他。
也不打算問他。
而君銘不問,他也不會去問答。
就像他也從來不去問君銘的一些事情一樣。
「為什麼你也擁有仙境的記憶?」
「仙境的你為什麼要救愛麗絲?」
以及……
「你喜歡我嗎?」
可他並沒有問。
也不打算去問。
他們保持著高度的默契,心照不宣地沒有去試探對方的秘密。
這是獨屬於他們的信任。
不去過多地幹涉對方應有的自由,這就是他們的信任。
無論是出於喜歡,還是出於防備。
白言升忽然回想起了仙境裏,每一次君銘向他提出問題的時候,其實他都能看穿對方眼底裏的不信任,心刺痛著,他卻從未說出口。
因為君銘自已也從未隱藏過這份不信任,總是直接放在麵上來說。
但這一次,似乎有些不一樣。
君銘的眼裏看不見那抹不信任了,有的隻有好奇。
為什麼?
是君銘已經開始信任他了嗎?
並且他能明顯地發現君銘對待自己的態度變了。
在仙境時是抗拒、不屑和一絲害怕。
現在不是了。
從君銘的一些小動作就能看出來。
拍他的臉,不拒絕他對手背的親吻和任由他們牽著手。
似乎帶著一些放縱和隨意。
君銘已經不在乎他們之間有著比正常人之間更親密的關係了嗎?
還是說,又是和在仙境一樣的偽裝?
隻是利用自己去達成目的?
白言升發現他根本猜不透眼前這個人的心思。
上一次,他曾是高高在上目中無人的公爵。
而自己是守護在他身邊的執事。
這一次,他是自己親手製造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