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
君銘驚呼一聲,從床上坐起。
“這……這是……?”
君銘坐在床上,環顧四周,“……君府?”
他居然又回來了?
君銘愣愣地直視前方,忽然,君銘想起之前白塞給他的東西,他攤開手,發現那東西還在——
這是一把紋路精美的刻刀。
刀柄通體雪白,隱隱約約有淡藍色的紋路,在最中央勾勒出勿忘我花的形狀,一根紅色吊穗連著刀柄,底端還掛著一顆翡翠珠。
臨走之時,為何白要讓他拿刻刀去尋他?
他又為什麼拿劍自殺?
昨晚的事情君銘一點真實感都沒有,抬眼望了望窗外,發現已是清晨,鬆樹的枝丫上還落著雪。
這時,門口傳來敲門聲:
“叩叩叩——”
“小公子,您起了嗎?”侍從的聲音傳來。
“起了。”君銘回道。
“吱呀——”
門被侍從打開,兩名侍從端著洗漱用的東西,兩名侍女抱著衣物。
“小公子,今天是個好天氣,雪剛剛下完便出了太陽。”WwWx520xs.com
一名侍女走來為君銘穿鞋,臉上滿是喜色。
“白大人一早去了笙歌堂,好像是有名傀儡小姐出了些問題,白大人去修複了,走之前還特意囑咐我們在您用餐後多帶您出去走走。”
君銘穿上鞋後便坐到了一旁的桌前,看了眼鏡中和現實中一模一樣卻多了些許生氣的臉龐,隨後便開始擦臉,冷淡地應了一聲。
“雖是溫暖的天氣,但公子身子弱,還是多穿些。用了餐後不如去桉湖?聽聞柳公子今日不去戲台那裏,便在那邊品茶。”
侍女口中的桉湖是君府後院的小湖,君銘已經能明顯聽出來這侍女是在勸說自己去見柳洛羽了。
可問題是,他跟白言升的徒弟柳洛羽根本就一點都不熟悉,柳洛羽為什麼要見他?
見君銘默不作聲,侍女也不開口多勸了,認真給他穿上了一件白色的大氅。
雖然小公子平常除了白大人以外基本就是一副冷淡模樣,無論是冒犯他,還是討好他,他都不會露出其他的表情來,但她仍然不敢多說,因為一旦被白大人的人盯上,後果也就是死了。
那件大氅很厚重,君銘穿上後感覺整個人都重上了許多,行動格外不便。
“走吧。”
“是。”兩名侍女領著君銘朝大廳走去,沿路上君銘倒是碰見了許多侍從抱著粗細、大小各不一的樹枝枝幹朝笙歌堂走去。
笙歌堂是白言升用來放置活傀儡的地方,有了生機又尋不到前生家人的便會被白言升安置在那裏。有時候柳洛羽也會在那裏挑選一些人去戲台演戲。
看現在這些枝幹的數量,笙歌堂裏是傷了好幾個傀儡?
那些仆從見了君銘都會恭恭敬敬地叫一聲“小公子”,哪怕君銘並不理會他們而是直接掠過也會恭恭敬敬地叫他。起碼看起來整個君府的人都是很尊敬他的。
當然,肯定是因為白言升才會尊敬他。
君銘和那些仆從匆匆掠過,徑直入了大廳。
早膳很合君銘的口味,他吃完後瞥了一眼之前勸說他的侍女:“去桉湖。”
那侍女一愣:“誒?”
“愣著作甚?”君銘冷淡地看著她。
“是……”侍女急忙鞠躬認錯,領著君銘前往桉湖。
本來她見君銘一直不說話肯定就是不去桉湖的意思了,卻沒想到君銘突然答應了。
在君銘看來,他雖然猜不透柳洛羽想做什麼,但卻很好奇。
來者不拒,先去看看吧。
君銘雖大,但似乎是照顧身體弱的君銘,所有君銘常去的地方都是圍著君銘房間建的,所以君銘很快就到了桉湖。
整個桉湖邊都種滿了柳樹,這還是因為君銘喜歡才種的。
君府財大氣粗,後院的地下是地暖,白言升還專門用了一種特殊的辦法利用地暖來讓桉湖的柳樹四季長春,哪怕現在是冬天,桉湖依舊綠意盎然。
在湖中央還有一座小橋,橋的盡頭有一個小棚,從君銘的視角看去,正好能看到坐在棚中一襲青衣的柳洛羽。
君銘揮了揮手示意侍女們退下,獨自一人走上橋前往小棚。
柳洛羽察覺有人來了,抬眼看到君銘笑了笑:
“小公子?稀客呀。”
此刻的柳洛羽正端著一杯茶在喝,旁邊的石頭上還架著一根魚竿。
君銘盤腿坐在了鋪了一層毛毯的地上,抬眼看他:
“你引我來,便莫要再裝模作樣。”
柳洛羽笑了笑:“本以為小公子性情冷漠不愛說話,定然口齒也不便伶俐,卻沒想到……嗬。”
毛毯下有地暖,君銘脫掉白色大氅丟在了一旁:
“尋我來幹什麼,說罷。”
君銘這樣直接,柳洛羽卻不直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