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嘉堂突然哭了起來，他看著不依不饒的顧淮，難過道：“不要…不要怪阿羽，她…她不是毓秀，跟…跟她無關。”
聞言，何毓秀和顧淮均是一怔。
何毓秀握住範嘉堂的手，不可置信道：“你…你知我是誰？”
“媳婦兒，阿羽。”範嘉堂小心地握住何毓秀的手，柔聲道：“我的…青羽。”
“青羽！！”
鳳渙和薛庭筵在喻應棠身邊，一左一右地站了起來，滿臉震驚。
喻應棠被震得一哆嗦，手中的筆啪嗒掉在了地上，她揉著耳朵：“你倆要嚇死我啊。”
青羽淚光閃爍，她眨著眼睛，抑製著淚水的流出，她艱難地笑了下：“你知道啊…你一直都知道…”
他一直叫的是…阿羽，不是阿毓，青羽以為，他是因為心智不全才叫不準的，原來…是阿羽。
鳳渙皺眉：“你是青羽？三青鳥？”
青羽退後半步，俯身行禮：“見過神君，陛下。”
薛庭筵半張著嘴，驚訝道：“你怎麼這幅…樣子？”
青羽如今的樣子，實在難以讓人把她跟上仙聯係在一起。
喻應棠默默腹誹：這就是玄冥的白月光啊？可傳說中的白月光不都是初戀臉嗎？青羽這張臉，都像是戀了一二十年了。
歲月是把殺豬刀，硬生生地把女神熬成了潑婦。
青羽握住範嘉堂的手，黯淡道：“當時何小姐身死，為了陪在夫君身邊，我隻得寄居在她身體裏。”
“那為何我感覺不到你一絲的靈力？”鳳渙奇怪。
青羽看著範嘉堂，溫和一笑：“我為了避免麻煩，自斷靈脈，與常人差不多一樣，不過…”她看向顧淮：“還是被大人發現了。”
薛庭筵訝然：“你瘋了嗎？自斷靈脈…那不就是廢物了？”
空有一身修為，而用不得。
青羽坦然道：“有失必有得。陛下有即使丟掉性命也想要守護的人嗎？”
薛庭筵默然，當然有。他反手握住了等鳳渙的手，鳳渙嫌棄地抽開了，這狐狸，天天都這麼膩歪。
喻應棠：“……”狗糧真香啊。
顧淮頷首：“上仙，我希望…上仙將事情和盤托出。”
青羽歎氣：“顧大人所言不錯。”
“何小姐跟牛鼻子老道串通好，誘引夫君將我帶出來。他們為了萬無一失，將京兆府十幾位大人殺死，用他們的怨氣做成法陣，夫君以為何小姐是真的喜歡我，便將我帶了去。”
“我們去後才發現中計了，牛鼻子老道為了獨占我，殺了何小姐，我在跟老道的糾纏中受了重傷，夫君為了救我，選擇跟牛鼻子老道同歸於盡。”
青羽留戀地看著吃點心範嘉堂，範嘉堂嘿嘿笑著，有些憨傻。
“我盜了瑤姬宮裏的回魂草，這才救回夫君半條命，隻是他丟了兩魂三魄，心智隻有三歲。”青羽貼心地給範嘉堂倒了半杯茶：“為了不讓瑤姬宮的人追過來，我自斷靈脈，寄居在何小姐身體裏。”
青羽看向顧淮：“顧大人，這便是事實，我並非不想出手相助，隻是我到達時，令府的人已經殞命，請大人節哀。”
顧淮俯身施禮：“方才多有冒犯，上仙恕罪。”
青羽歎氣：“往昔慘烈，這些年我們躲在山間，以為沒人記得這事了才出來。大人至情至性，竟一直記得，是青羽狹隘。隻是我夫君如此，我也沒了靈力，實在是出不得差池，還望大人諒解。”
顧淮淡淡笑了下：“如此，我也能對我的兄弟們有個交代。”
他們不是懦夫，隻是…被人利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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