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二爺起身抱拳道:“敢為閣下如何稱呼?”
“今日倒是遇到個識禮之人。”林雲星微微一笑道,“我姓林。”
“林?揚州知府林大人也姓林。”鐵三爺脫口而出道。
“天下姓林之人何其多,重了林大人的姓罷了。”林雲星淡淡道。
“林公子所言不錯,姓林未必與林大人有關。”鐵二爺心下莫名一鬆,“然公子既與官府無關,又為何要與淮陽幫做對?”
“自是有所圖。”林雲星目光落在二人身上,“不知今晚淮陽幫是哪位做主?”
鐵二爺道:“林公子見笑了,現下我與三弟共掌淮陽幫。”
“原來如此,多個人選也好。前次,我說的事情,淮陽幫如何考量?”
鐵二爺和鐵三爺微微一愣,鐵三爺先沉不住氣,問道:“公子何意?”
林雲星悠然道:“看來鐵老大隱退之前,並未將前事交接清楚。我不妨再說一次,我要在這揚州碼頭新立規矩,日後在這碼頭上隻能按著我的規矩做事。若有人不從,誰冒頭,我就收拾誰。”
“揚州碼頭素來以淮陽幫為首,林公子一來就要立規矩,是否太霸道了?”鐵三爺高聲道,“多年來,想要在這裏分一杯羹的人不少,但從未有人得手。林公子這般不守規矩,可是要犯眾怒的。”
“不曾守誰家規矩,何為眾怒?莫不是我占了淮陽幫之利,其他人還會群起而攻?”林雲星嗤笑道。
鐵二爺和鐵三爺訥然無言。
淮陽幫是揚州碼頭一霸,他們倒了,其他幫派隻會拍手稱慶。若能分一杯羹最好不過,分不到,隻要不損害自己的利益,被取而代之的是淮陽幫,他們又何必跳出來。隻要刀子不落在自己身上,壓在頭上的是淮陽幫亦或是其他人並無不同。
“大哥隻說誰為淮陽幫之主,林公子就要對付誰。”鐵二爺遲疑道,“林公子今日之言,是並非要與我淮陽幫結私仇了?”
“我與淮陽幫並無私仇,也無意要搶個幫主來做。隻要你們願意臣服,原本的利益劃分,我不管,我要的是揚州碼頭為我所用。”
“公子這口氣未免太大了。”鐵三爺麵色微沉。
淮陽幫稱霸揚州碼頭百年,隨意來一個人就要淩駕於鐵家之上,誰能甘心?
“不然兩位鐵爺以為我是來與你們看玩笑嗎?”
“豎子張狂!”鐵三爺一聲怒喝,埋伏一旁的高手已經從旁殺出。然就在此刻,高高的貨架上忽然數到青影從天而降,截住了淮陽幫埋伏的高手。
鐵二爺和鐵三爺在貨艙守了一個晚上,竟不知這些人何事潛入貨艙。然此時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兩位鐵爺對視一眼,一左一右同時撲向了林雲星。
兩人既與鐵鱷為兄弟,所習自然也是鐵家家傳鐵砂掌。然鐵三爺出手,卻並非那雙浸營多年的鐵掌,而是從懷裏揚出一捧毒鹽。一個能夠廢掉鐵老大雙掌的人,不管是鐵二爺和鐵三爺都從未小覷。
鐵二爺沒想到鐵三爺竟藏了毒鹽,怕被那毒鹽波及,手下動作一滯。他與鐵三爺本是競爭對手,鐵三爺可不怕誤傷。
鐵二爺留意到了鐵三爺的動作,林雲星自也留意到了。她不知道那是鐵三爺的毒鹽,卻也知曉並非什麼好物,一手抓下大氅,向鐵三爺身上卷去。
鐵三爺的毒鹽尚未揚開,厚重的大氅已經卷了過來。衣袍翻飛的刹那,林雲星長劍出鞘,快如閃電般向鐵三爺刺出。
鐵二爺怕被誤傷,慢了一息,就聽到鐵三爺一聲慘呼。這聲撕心裂肺的慘呼,不知因他鐵三爺自己的毒鹽而起,亦或是因被劍刺雙掌之故。因這聲慘呼,鐵二爺竟膽氣全無,下意識往後一退。
鐵二爺一退,恰好就看到那柄輕劍寫意的格開了圍上來的數柄長刀。除卻埋伏在貨架後已經被青衣劍客攔截的高手,鐵二爺和鐵三爺身後就站了六名刀客。這六名刀客的刀幾乎同時衝到林雲星麵前,可那一柄劍卻快如閃電地蕩開了六柄刀。
他從未見過這麼快的劍,那柄劍如一道閃電,飛掠而過,瞬息已經破解了他們布下的刀陣。直麵這柄劍,鐵二爺竟生不出半分戰意。
鐵三爺倒在地上慘呼,染血的雙手想要將卷住自己的大氅撕下來。然他灑出的毒鹽幾乎悉數被大氅卷住,貼在了自己臉上身上。中毒後,那雙受傷的雙手竟無力揭下大氅。雙手觸及地上的毒鹽,滋滋作響。
以鐵三爺的武功,原不該這般不堪一擊。可他心中先生畏懼,一心用這下作手段。舍棄了自己賴以為生的鐵砂掌,卻想到了用毒。偏偏林雲星早有防備,在他將手伸進懷裏的刹那,已經率先出手。
若鐵三爺不是去掏什麼毒鹽,而是直接上手攻擊,絕不會落得這般下場。
親眼看到鐵三爺的慘狀,鐵二爺根本沒有勇氣繼續出手。眼看著他們埋伏的高手被青衣劍客壓製,鐵二爺身上的熱氣幾乎散盡。
林雲星解決了圍上來刀客,執劍而立,也沒有趁勝追擊的意思。
戰鬥比預想的更快結束,躲在後麵的鐵老大被人押了出來。走到鐵二爺身邊,鐵鱷不屑地看了一眼鐵二爺一眼:“軟腳蝦!”
聽到鐵老大這句話,鐵二爺一下子清醒了過來。但他隻是看了鐵老大一眼,並未說話。
鐵老大卻從那一眼看出了他的意思:鐵老二是諷刺他廢了雙手。
是啊,鐵老二再軟腳蝦,至少他現在什麼事都沒有,可是他與鐵老三卻已經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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