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能虛張聲勢地唬唬人。
而李莎莎也並非完全是繡花枕頭,
至少她將rsc國女子的三從四德,
貫徹得很好。
譬如傳統的琴棋書畫,
她倒是下了番苦功夫。
因此,
一曲貝多芬的《致愛麗絲》,
前半部分,
她演奏得極為流暢。
可是在演奏到插部二中的時候,
原本應該左手一直在以同音反複的伴奏型在主音a上作單音持續,
5個小節之後,
左手的伴奏才由單音變為雙音。
也不知道李莎莎是太緊張了,
還是嘚瑟過頭忘了曲子,
5個小節的左手單音伴奏,
她竟多彈了兩個音符。
對於一首曲子來說,
每個音符,
都是完整曲鏈上的重要環節。
這些環節隻有緊緊相扣,
才能演繹出優美動聽的音樂。
多彈了兩個音符的曲子,
不但將完整的鏈條剪斷,
還對部分鏈條進行了疊加。
哪怕將多餘的部分再次剪掉,
然後重新接起來的動作再快,
也掩飾不住那一瞬間的紊亂和脫節。
而李莎莎的應變能力顯然沒那麼強大,
她發現自己彈錯了之後,
登時自亂陣腳去彌補。
可越焦急,
越是彌補不好,
最後,
就好像一個練習正步走的新兵,
走出的每一步,
都是同手同腳。
終於,
一曲結束,
宴會廳中鴉雀無聲,
沒有一個人鼓掌。
並非賓客們不給麵子,
而是,
這種情況,
沒辦法鼓掌啊。
這一鼓掌,
簡直就是喝倒彩嘛!
李靖的麵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別人不知道莎莎為什麼會彈成這樣,
他這個做父親的,
可太清楚了。
貌似,
不是莎莎忘記了樂譜,
也不是莎莎得意忘形,
而是,
這架鋼琴的琴鍵,
受潮變形了。
這件事說出來也沒有人會相信,
因為總統府在國民心目中的形象實在太高大了,
區區一架鋼琴,
怎麼可能保養不好?
事實上,
總統府也絕對有保養好鋼琴的能力。
隻是,
這架鋼琴之所以會受潮,
主要責任,
在他李靖身上。
昨晚,
李靖路過宴會廳時,
順便進來視察了一番。
見宴會廳打掃得不錯,
他讚揚了幾名負責打掃的女傭,
開恩讓她們早點下班。
又心血來潮,
隨口吩咐一名女傭給他倒了杯紅酒。
連李靖自己都沒料到,
就是那杯紅酒,
成就了他昨晚的豔.遇。
當女傭將紅酒端進來的時候,
李靖已經在琴凳上坐下了。
起先,
他並未多注意女傭。
可在女傭將紅酒遞給他的時候,
身體打滑,
在他手臂上蹭了一下。
就是這麼一蹭,
讓李靖下意識抬頭看了女傭一眼。
而這一眼,
李靖的眼珠,
再也轉不開了。
這名女傭,
居然出人意料的年輕漂亮。
而仿佛她本人也期盼著要跟總統先生來一段浪漫偶遇,
她出去端酒的時候,
著裝很正常,
再回來時,
好端端的女傭裝,
領口卻崩開了兩顆紐扣。
可想而知,
那樣的近距離,
嗅著年輕女孩特有的體香,
李靖要如何把持住?
他暈暈乎乎喝下了女傭喂給他的紅酒,
暈暈乎乎和女傭這樣那樣地不可描述。
最後,
自己是什麼時候離開宴會廳的,
李靖都忘了。
他隻記得,
離開的時候,
全身心,
都是預約而放鬆的。
以至於,
女傭端來的那瓶紅酒,
一大半都潑灑在了琴鍵上,
他都沒有生氣,
還覺得,
那是種別樣的興致。
慕容詩詩提出比試彈鋼琴的時候,
李靖還沒往昨晚的事情上聯想。
畢竟,
總統府裏想要上位的女傭太多,
他就像古代的皇帝一樣,
臨幸了誰,
有時候連名字都記不住。
而莎莎前半部分彈奏得很流暢,
有點超常發揮,
他雖然聽出來,
好像音色不太對勁,
也沒往不好的地方想。
隻以為,
莎莎太過於緊張,
有點怯場所致。
直到莎莎彈到插部二中時,
音律明顯慢下來。
李靖突然意識到,
應該是琴鍵受潮,
上彈速度減慢所致。
這一刻,
看見眾賓客麵色尷尬地東張西望,
再看見自家女兒一臉呆滯地坐在鋼琴前,
欲哭無淚的樣子,
李靖的腸子都要悔青了。
他總不能當眾說,
抱歉了諸位,
因為昨晚我一夜風流,
鋼琴裏進了紅酒,
導致琴鍵變形、音質受損了吧?
也許是現場氣氛實在太尷尬,
一名在rsc國音樂界頗有名氣的貴族突然說:“那個……我怎麼覺得,
這架鋼琴有點問題啊?
好像,
音色不是太好對吧?”
他這句話,
一下子為李莎莎的失誤找到了最好的借口,
登時,
各種彩虹屁紛遝而來。
“沒錯,
我就覺得這曲子的聲音怎麼怪怪的,
原來是鋼琴有毛病呀?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有毛病的鋼琴,
不管誰去彈,
都會出問題。
莎莎小姐的琴技大家有目共睹,
不能因為鋼琴這點瑕疵,
就隨意抹殺,
對不對啊諸位?”
“對對,
一架有毛病的鋼琴,
莎莎小姐還能彈出這麼悠揚明快的曲調,
當真太厲害了。”
“莎莎小姐就是我們rsc國鋼琴界未來的第一人,
讓我們為未來的鋼琴公主幹杯!”
“幹杯!”
李莎莎到底被眾星捧月慣了。
聽見賓客們的褒獎,
瞬間將剛才的不快拋之腦後。
似乎她已經真的成了鋼琴界大咖,
她得意洋洋地起身,
衝台下鞠了半個躬。
便走下主席台,
跟人慶祝去了。
李靖一看形勢好轉,
趕緊見縫插針道:“哎呀,
真不好意思。
我天天忙工作,
居然都沒留意,
這架鋼琴出毛病了。
感謝諸位給小女捧場,
也感謝大家慧眼識英雄。
我替莎莎向大家說聲謝謝,
謝謝啦!”
一連說了好幾聲謝,
李靖才將視線轉向慕容詩詩,
皮笑肉不笑道:“詩詩小姐,
要不,
鋼琴這項,
你和苗欣公主,
就不參與了吧?
是我們總統府失職,
我也不好意思,
讓二位彈這樣有失水準的鋼琴對吧?”
“噗!”李靖的話剛說完,
慕容川就笑了。
他學著李靖的表情,
捏著嗓子道:“哎呀諸位,
見過臉皮厚的,
沒見過臉皮這麼厚的。
誰不知道,
我們rsc國的比賽規則呀?
賽事如同軍令狀,
開弓沒有回頭箭。
表演完的得分,
未表演的,
不得分。
這是鐵一般的規定和事實。
現在李莎莎已經演奏完了,
總統先生卻要求慕容詩詩和我家欣欣寶貝棄權,
您這是明目張膽地打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