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難不成眼睜睜坐視著左車騎被調走不成?”
楊廣冷哼一聲,跨步走出,直麵諸將。
“如今陛下要撤掉左車騎,我等力保左車騎,軍中將佐與左車騎互通聲氣,朝廷豈不是更要懷疑左車騎?”
“諸君不見淮陰侯舊事乎?”
當年西漢開國功臣韓信,先是被劉邦封為齊王,後來被封為楚王,結果劉邦南巡到雲夢澤,看到韓信出遊,身邊三千衛士呼喝相隨,由此心生忌憚。
後來韓信被抓起來,楚王爵位被削為淮陰侯,正是由此而起。
“今日我等擁護左車騎,他日朝堂之上若是得知左車騎深得眾望,恐怕天子不會欣喜,反而會忌憚左車騎,左車騎焉有命在?”
楊廣目光炯炯,聲勢甚雄,一番激昂言論頓時說的營中諸將張目結舌。
孫鐸還是不甘心,握緊了雙拳,低頭道:“難不成,就讓左車騎被撤職不成?”
楊廣冷哼一聲:“就算是我等違抗天子之命,強留左車騎,朝廷一紙詔書下來,不再給大軍供應糧草,我軍為之奈何?”
三軍在後,糧草先行,軍隊數量越多,糧草的掣肘就越是嚴重,要不然當年波才在長社為何被燒了糧草之後就一蹶不振呢?
如今皇甫嵩軍中有三萬多大軍,每日糧草的用度十分之多,基本上都是靠三輔地區轉運而來,涼州苦寒之地,糧草產量不多,一旦朝廷掐斷了糧草供應,三萬大軍不戰自潰。
朝廷下旨,皇甫嵩不遵守也得遵守,否則就是取死之道。
皇甫嵩笑著點了點頭:“好,很好,仲宏很有見識,能夠說出這番話來,本將很高興。”
楊廣回身施了一禮,抬起頭來:“左車騎,不知道朝廷派遣何人替代征西之職?”
朝廷雖然把皇甫嵩給撤掉了,倒也不一定意味著西北戰事必敗無疑,要是派遣右車騎將軍朱儁,尚書盧植這等能征善戰,素有威望的老將,勝負還很難說。
皇甫嵩搖搖頭:“朝廷派遣司空張溫為車騎將軍,執金吾袁滂為副,統率破虜將軍董卓,蕩寇將軍周慎,會同大軍共十萬之眾。”
“不過張溫這廝從未領兵,袁滂也不過是個誇誇其談之輩,董卓倒是頗有用兵之能,不過他素來與羌人交好,隻怕……”
戰無不勝的皇甫嵩這時候才意識到,原來平定叛亂一點都不簡單,他本來是漢朝涼州名將,號稱“涼州三明”之一的皇甫規的侄子,素來擔任北地郡守,對於雍涼二州局麵洞若觀火。
可是無奈,朝廷下詔征他回去,那是英雄無用武之地,就算是白起再生,韓信複活,如之奈何?
“罷了,諸將安營紮寨,等到張司空來了,聽他調遣也就是了。”
皇甫嵩擺擺手,示意諸將下去,他被朝廷征召,也沒法繼續擔任北地郡守,隻能回到朝中,或許……等到朝廷有需要的時候,會再想起他來的。
楊廣忽然上前一步,拜倒在地。
“左車騎,廣願留下麾下大軍戍守涼州,隻身隨將軍一同入京,還請左車騎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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