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將軍。”
“何事?”
楊廣剛剛回到營中,正準備脫甲,卻聽到了張頜的聲音,扭頭一看張頜走進帳中。
“左車騎召集諸將,大概要對羌人動手了吧?”張頜麵色紅潤,語氣微微激動道。
楊廣哈哈一笑,與張頜並肩跨出營帳,談笑道:“如此甚好,整日駐紮此地,卻又不與羌人開戰,三萬多將士恐怕早就按耐的不行了。”喵喵尒説
兩人一路談笑,走到帥營之前卻閉嘴不言,帥營可不是能肆意談笑的地方。
帥營之中氣氛肅穆,楊廣及麾下諸將走入營帳之中,跪坐在左列一旁,此時營中諸將已經來了不少,剩下的也是陸陸續續走進帳中。
而皇甫嵩自始至終都麵色肅穆,一言不發,楊廣坐於皇甫嵩下首總感覺有些不對勁兒。
“諸君。”皇甫嵩緩緩開口,“南容,你先給諸君宣讀天子詔書吧。”
“喏。”一人站了起來,乃是皇甫嵩軍中司馬傅燮,自從征伐張角便跟在軍中,深得皇甫嵩信賴。
傅燮手中所持正是天子詔書,看到這一幕營中諸將都來了精神,莫不是天子親自下詔命令左車騎出兵?
“皇甫嵩按兵不動,數月無功,耗費錢糧無數,奪左車騎之職,削食邑六千戶,降為都鄉侯。
護匈奴中郎楊廣功勳卓著,即刻進京受賞,不得有誤!”
營中頓時一片寂靜,隨後卻爆發出了無數道重重疊疊的喊叫聲。
“什麼?陛下為何要削奪左車騎之職!”
“我軍三月破賊三萬,大勝一場,數月不戰也是有功無過,為何降罪?”
“不可!西北戰事若無左車騎,何人能為?”
楊廣聞言也是一臉愕然之色:想不到曆史終歸還是要回到原點了嗎?
營中諸將無不憤慨,有的甚至直接站了起來。
孫鐸離座而起,走到帳中,大喊道:“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西北戰事緊急,豈有臨陣易將的道理?左車騎不能走。”
“對,左車騎不能走!”
“我等跟隨左車騎南征北戰,無往不勝,除了左車騎誰也不服。”
營中諸將無不言辭激烈,隻有楊廣及其麾下諸將一言不發,張頜眉頭一皺,低言提醒道:“將軍,好歹說點什麼。”
楊廣雖非皇甫嵩嫡係,但兩家同屬關中名門,更有黃巾之亂時共同奮戰的情誼,如今就連西北的郡國兵軍官都在替左車騎打抱不平,你好歹也得多說兩句啊。
楊廣卻是淡淡看了張頜一眼,依舊是一言不發。
而皇甫嵩這時也注意到了楊廣和張頜兩人的小動作,歎了一口氣:“仲宏,你怎麼不說話?”
他一開口,營中諸將的目光頓時唰唰唰集中到了楊廣身上,而楊廣在眾人的注視聲中,緩緩站起,目光淩厲的注視了眾人一圈,厲喝出聲,震耳欲聾。
“諸君欲害死左車騎麼!”
營中諸將無不愕然,隨後出聲反駁。
“我等為左車騎鳴不平,如何是害死左車騎?”
“晉陽侯!你也是與左車騎一起戰鬥過來的,如今你高升入京也就罷了,怎麼還和我等唱反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