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卓誠揮了揮手,屋裏伺候的人,頓時全都規規矩矩的退下。
屋裏加上於卓誠,隻剩下三個人。
薑南微拿起茶盞,在鼻前輕輕嗅了嗅,而後抬眼看向於卓誠。
“我觀於老板麵色紅潤,看來昨夜頗為順利。”
昨晚黑衣人縱火,外加逃竄試探謝雲衍的計劃,是薑南微出的,於卓誠隻是一個踐行者。
當然,在踐行的過程中,擅自做主,加了一些改動,這才導致差點折在謀反的邊緣。
所以這並不怪薑南微。
就目前的整體結果來看,薑南微的計劃,是奏效了的。
“今日請魏公子兄弟二人來,實不相瞞,為的正是這件事。”
於卓誠從桌案後走了出來,“魏公子料事如神,昨夜一切,確如公子謀算,也正因此,今日在下除了親自感謝二位,也是還想與魏公子再做一個交易。”
說完這話,於卓誠伸手,打開桌子上的錦盒。
那枚當初被相中的八寶玲瓏珠,正安靜的躺在那裏。
“這是先前允諾公子的東西,請公子先行驗看。”
薑南微掃了一眼,便移開目光。
“於老板爽快,在下相信您的為人。”
如此說,隻因薑南微知道,於卓誠還有求於她。
也正因此,那八寶玲瓏珠,壓根不可能作假。
“您且說說,想和在下再做什麼交易。”
於卓誠將錦盒扣上,放到薑南微手邊,然後後退兩步,拱了拱手。
“魏公子是聰明人,那在下也不繞彎子了,昨日之事,尚有一些變動。”
說著,於卓誠將周帝對謝雲衍的態度說了。
“誠如公子所說,三皇子是聰明人,可他太聰明了,最後老夫就算再懇切,聽到陛下耳中,也好似變成老夫為了大皇子,故意構陷皇子一般。但若不徹底鏟除此人,老夫又不得安心,所以老夫希望,魏公子能將知道的事情,再說說,若當真有用,條件隨便你們提。”
二皇子的狠辣和心機,實在明麵上,尚且可以防。
但三皇子卻是蟄伏,防不勝防。
自從昨日之後,每次於卓誠想到謝雲衍,眼皮就止不住的跳。
思來想去,還是要除之而後快。
“於老板做事爽快,能割愛贈寶,已是難得。也罷,在下就再送於老板一些消息,至於這交易,就不必了,隻要於老板能兌現前日約定,盡快送我們兄弟二人上船,從周返薑便是。畢竟家中長輩壽誕在即,再晚,我們兄弟可就要誤事了!”
薑南微的訴求,是早先就和於卓誠說好的,因此並不出奇。
於卓誠連連應承之後,揚聲喊來孫掌事。
“最快一趟離開帝都,前往白州碼頭的船是什麼時候?”
孫掌事略一思索:“回東家,是在兩個時辰之後。再有,便是明日一早。”
於卓誠看向薑南微:“魏公子?”
“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日那艘船吧!”
“行!孫掌事,安排魏家兩位公子,兩個時辰後,隨船前往大薑!”
“是,東家,小的這就去!”
孫掌事裏開口,於卓誠滿懷期待的看向薑南微。
薑南微也不吝嗇,伸手在杯中茶水中一點,然後在桌麵上一筆一劃的寫起來。
“孫老板不是想知道,關於這位三皇子更多的消息嗎?他背後的人——不,確切的說,是輔佐他的人,正是此人。”
話音落下,一個水痕寫就的“柳”字,也出現在桌上。
於卓誠瞳孔一縮。
“柳程英?!這怎麼可能!”
“魏公子,你會不會搞錯了!”
大周武將有二。
其一,是皇後的母族,神武大將軍盛家。
其二,便是明武大將軍,柳程英。
與盛家外戚的身份不同,柳程英起於微時,並無靠山,也無依靠。
所以一直以來,官職雖然比盛大將軍略孫一籌,但在周帝麵前,卻更受信任與寵愛。
一直以來,大皇子一脈,為了與二皇子製衡,竭盡全力拉攏柳程英。
柳家雖然沒有明確表態,但柳程英的義女葉灼華,卻成為安樂公主的貼身女護,這足以證明,柳家已然站在了大皇子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