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聞窈——剛出莘州,長樂王世子的人便動手了。不過人已經救了下來。”

說著,慕寒淵將手裏的信遞給薑南微,讓她查看。

當初他們猜到了長樂王世子薑燕行會在回彬州的路上,對聞家二小姐動手,可卻沒想到這麼快。

“莘州就在上都邊上,薑燕行竟然如此迫不及待?”

薑南微也皺了眉頭。

太快了,他們本以為,至少會離上都再遠一些。

譬如莘州。

譬如永州。

這樣一來,多少也演得像一些。

可如今看來,薑燕行甚至連演都不想演。

“看來,彬州這是開始有恃無恐了。”

紙片被薑南微揉成一團,攥入掌心。

她眉眼中透出幾分殺氣,“慕寒淵,既然彬州這麼不懂事,此次出行,我們便多走一個地方吧?”

“微臣都聽殿下的。”

慕寒淵望著薑南微,對她的決定,表示十萬分的支持。

——整個天下,他都願意陪她去奪,一個小小的彬州,又算得了什麼?

-

與此同時,莘州。

客棧裏,聽到底下人將人追丟了,長樂王身邊的謀士孫章頓時氣得跳腳——這麼多年來,還從來沒有什麼事,能讓他有這般反應。

“幹什麼吃的!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竟然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也能跟丟!要你們有什麼用!你們說,要你們有什麼用!”

孫章氣得發急,在屋子裏來來回回的走。

薑燕行坐在那裏,被他的動作晃得心煩,幹脆直接將手裏的茶杯丟了出去!

“哐啷——”

茶杯在孫章腳下碎裂成片。

薑燕行騰的一下站起來。

“孫先生不就是想說本世子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麼?何必拐著彎的兜圈子指桑罵槐!”

孫章袖中拳頭緊攥。

他的確是在生薑燕行的氣!

也的確有一口氣想要吐卻吐不出!

按照孫章的謀劃,是要等到他們一行走到雍州境內再動手。

這樣一來,聞窈之死和雍州脫不開關係,長了王世子妃死在雍州,彬州不僅可以順利甩掉聞窈這個累贅,在此事中博得同情,到時候聞家也會因此怨上雍州

——聞丞相和聞窈斷絕關係,但聞窈畢竟還是聞家二房血脈,遠的不說,光就聞舒和薑榮興的婚事,就首先絕了可能,更別說聞家極有可能將所有的恩怨,都算到薑榮興頭上。

原本是極好的一石三鳥之計,薑燕行此前也說好了配合,先將聞窈哄騙到雍州。

可這一路行來,才第二日,薑燕行就懶得再敷衍聞窈。

甚至還把此次被趕出上都的責任全部推脫到聞窈身上。

聞窈在聞家原本也是被寵著長大,當初上了薑燕行的套,不過因為他滿嘴花言巧語,扮出一副小意溫柔的癡心人模樣,讓聞窈以為,眼前的男人對她癡心數年,以為自己真的找對了人。

但這一路走來,薑燕行的冷眼、嘲諷、怠慢、甚至還有一次嫌棄聞窈念叨,直接動手打了聞窈一巴掌——

所有的種種,都讓聞窈徹底夢醒。

也終於看清,一切不過是一個圈套。

而她自己,也不過是被輕而易舉釣上來的魚,是別人棋盤山任人擺布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