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一輛馬車悄無聲息的從公主府後門離開。
第二日一早,攝政王慕寒淵回化州祭祖的消息,也流傳開來。
旭日東升,慕寒淵一身月白長衫,帶著貼身侍衛明河,兩人兩馬,從公主府大門出城而去。
人群中,有眼睛盯著他們離去的方向,彼此通傳彙報。
也有人跟在二人身後,一路悄然隨行。
到了城外,明河與慕寒淵並駕齊驅。
“王爺,有兩波人在盯著我們,不出意外,應當是周燕兩國未曾鏟除是暗線。”
“讓暗衛攔著他們,抓到之後能順勢盤查最好。”
“是!”
話音落下,明河故意落後幾分,與暗中隨行的侍衛以暗號傳信,緊跟著,便快馬加鞭,追上慕寒淵。
兩個時辰後,追蹤的人一路尾隨,臨到江邊渡口,陡然出現一群黑衣人攔住他們的去路。
“你們是何人!”
黑衣人不答,反倒不講道理的直接動手。
幾個回合下來,追蹤之人悉數被擒。
而遠處,坐上船的慕寒淵和明河,早已一路順江而下,身影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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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河之上,四野蔥鬱。
碧色的綠意盈目,襯著粼粼江水,有種別樣的野性的生機。
這時,船上的簾子從裏麵被揭開,一個身穿玄色織雲紋長衫,頭戴白玉發冠的俊美少年走出。
身後還跟著一個低眉順目的丫頭。
“將那些人都甩掉了?”
烈日當頭,慕寒淵為少年撐著傘,擋在頭頂。
“江上隻有我們這一條船,殿下不必擔心。”
“都說了,叫我魏公子!”
薑南微蹙眉,瞪了一眼慕寒淵,而後張開雙臂,一臉求誇的表情。
“怎麼樣,本公子這一身好看吧?”
雖然慕寒淵提議是夫妻,可思來想去,薑南微還是覺得尷尬,且多有不便。
譬如若是夫妻,那不得同住一屋?
夏日炎熱,她又愛踢被子,到時候可如何使得?
所以思來想去,她還是決定女扮男裝,與慕寒淵扮作一對兄弟。
對於薑南微這樣的決定,從私心來說,慕寒淵自然覺得遺憾。
但一想到能和薑南微同行,他又覺得慶幸。
想到這裏,他眉目含笑,望著眼前的翩翩少年郎。
“殿下怎樣都好看。”
“……”薑南微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你還能再敷衍一點嗎?”
“臣沒有敷衍。”
天可憐見,他對薑南微從來都隻有真心。
見慕寒淵不承認,薑南微也懶得再跟他計較,隻是想起什麼,轉頭吩咐身後的丫鬟。
“如意,去將我的妝奩取來。”
“是,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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妝奩很快取來,薑南微從裏頭挑挑揀揀,然後取出一片假胡茬和小刷。
“你這張臉實在太招搖了,得貼點胡子遮掩一下。”
說著,薑南微按了按慕寒淵的肩膀。
“你往下蹲蹲,太高了,我胳膊累。”
“好。”
慕寒淵極其配合的屈腿半蹲,由著薑南微在自己臉上塗刷貼胡茬。
細軟的柔荑輕輕撫在臉上,像是棉花一般舒適,微風吹來,伴隨著咫尺間芬香的氣息,讓慕寒淵心神蕩漾。
薑南微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慕寒淵唇邊,她仔細的為他上妝,目光專注。
可越是這樣,越讓慕寒淵望得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