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第一樁,是流夜回來了!方才奴婢來的時候,他剛進宮,如今正在殿外等您傳召。”
薑南微當即坐直了身子。
“快讓他進來!”
先前她讓流夜帶著自己的金簪,去兗州見大長公主駙馬薛成安的母親,薛老太君。
算算時間,以流夜的腳程,原本明日才回。
可沒想到,他竟然這麼快,提前了一日回來。
得了傳召,流夜很快進來,一進屋,便對薑南微行禮。
“不是外人,不必虛禮。雲梔,快幫他搬個凳子過來。”
“多謝殿下,屬下自己來。”
看著流夜身上沾染灰塵的衣服,和那幹涸的缺水的唇角,薑南微頓時明白,他這是一直快馬加鞭趕路,連衣服都沒顧得上換,水也沒有顧上喝,就直接進了宮。
“雲梔,多倒幾杯茶水過來,還有方才禦膳房送來的點心,也都給流夜拿過來。”
說著薑南微看向流夜。
“你先別著急,有事吃飽喝足再說。”
流夜心中感激,隨意吃了兩口,便開始彙報此行結果。
“薛家那位老太君本就對華陽大長公主不滿,如今得了殿下的信物,當日便要啟程來上都,但被屬下給攔下了。”
“早先華陽大長公主生怕兗州駙馬族親生變,曾在兗州暗中安插人手,所以屬下先解決了那些人,又跟薛老太君說,讓她借用外出探親的名義改道進京,掩人耳目。等一切都安排好了,又留了幾個兄弟暗中保護,屬下這才率先折返。”
“算算時間,薛老太君繞路來上都,正好可以趕上平樂侯之子的滿月宴。”
薑南微聽到這話,頗為讚賞的點了點頭。
“你做的很好,薛老太君貿然離開兗州,定會讓華陽大長公主起疑。如果先拔除了那些暗線,讓老太君繞道,再有暗衛護送,這一路就順暢多了。”
流夜以前跟在先帝身邊,隻負責保護主子安全。
如今跟著薑南微,安排給他的事情,不再是做簡單的暗衛統領。
薑南微不方便出麵去做的事,現在大都會交給他處理。
一來二去,也讓他鍛煉和成長了不少。
所以一聽這話,流夜頓時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後腦勺。
“都是殿下您教得好。”
薑南微笑了起來,讓流夜先去休息。
這時,雲梔走上前來,說起另一件事。
“殿下,平樂侯府的線人傳來消息,說是今日咱們走後,華陽大長公主關起門,打死了趙嬤嬤和方清月。如今平樂侯府上下皆驚,惶惶不可終日,就連平樂侯,也因為方清月的死而鬱鬱寡歡,據說今日還嚷著要剃了頭發去做和尚。”
薑南微聞言不由冷笑。
“我這位表兄倒是個癡情種,偏對那方清月情根深種。隻是可憐了宋氏和那個孩子,無端跳入這火坑。”
雲梔也感慨道:“說來也怪,平樂侯原是花花公子,自打遇上這位方清月,好像還真收了心。”
“你當這方清月是什麼善茬?”
薑南微嗤笑起來,以前她也以為,表兄這個美妾嬌弱又無辜,怪不得男人憐香惜玉,捧在手裏,含在口裏。
可後來她才知道,那良善柔弱,不過一層皮。
“番邦有一種花草,磨成的粉末兌在食物中吃下,或者做成香包佩戴在身上,會致幻並讓人產生依賴,方清月的母親來自番邦,她正是將這種把戲用在了平樂侯身上,才會得此榮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