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非這次的降落地點也不容樂觀。他降落在皇城的城門口,跟守在這的禁衛軍恰好麵對麵,彼此鼻尖就差一厘米的距離。
青天白日的,皇城門口若是這樣大變活人,恐怕墨子非就得被當成妖怪直接拉去燒死了。好在他身上佩戴的白龍玉佩散發著熒熒微光,一層淡淡的水膜緊附在墨子非體表,隱去了他的蹤跡。
愣神地看了眼士兵那顯眼的酒糟鼻子,墨子非屏息猛地後退一大步。
拉開距離後,這才狠狠吸了口氣,指尖輕輕摩挲著白龍玉佩,低聲呢喃,“多謝了……”
後半句輕到已然聽不清,白龍玉佩似回應一般,微微閃了閃。口中的碧綠珠子更是跳出來,輕輕碰了碰墨子非的指尖,態度親昵。
將調皮的碧綠珠子推了回去,墨子非開始打量起周圍的環境。
城牆有三層樓房這麼高,頂上修建了城樓和防禦工事,每隔一米左右就有一個架設了弓弩的凹口。還有手執紅纓槍的禁衛軍在上麵巡邏。
包著銅皮的木城門高約七八米,一扇寬三四米,此刻兩扇門正向裏打開。墨子非見城門一側貼了張告示,好些布衣百姓圍在那裏觀看。
耳聰目明的他,隱約聽到這是一張尋找琴師的皇榜。
墨子非略一思索,便從“非攻”裏拿出了七弦琴。在這種古代位麵,向來是皇權至上,而能成為帝王者,本身的氣運就比常人要高,很容易成為吞噬天蠶下手的目標。因此,進入皇宮,會是個不錯的選擇。
捏訣給自己加了一個“刻意模糊”的小法術,墨子非斜背著七弦琴,混入圍觀的人群裏,悄悄撤了白龍玉佩的隱形結界。
“又招琴師?我記得前段時間不是剛招了一批樂師?”
“據說是這批樂師裏頭的琴師技藝不行,陛下傳喚他們演奏,一聽那琴聲,登時大怒,將人給砍了腦袋。”
“什麼?!我記得那位琴師在江城可是很有名望的啊,怎會如此?”
“嘿,天下人誰不曉得,咱們陛下最是癡迷樂曲,自身在琴技上就有不俗的成就,當年還是皇子時,就曾得到過‘琴聖’羅殷大師的稱讚。那位琴師定是盛名之下,其實難副。這不,一到陛下跟前,就漏了底。”
聽到這番對話的墨子非,出聲詢問:“若是揭了這皇榜,就得立即進宮嗎?”
“那倒不用,隻要三日之內進宮麵聖就行。”
說話的是個青布衫的書生,他直直打量著墨子非,心中疑惑,這人方才就站在他身側嗎?為何他之前沒有注意到有這麼一個人呢,不該啊,這人背著一把琴,氣質又出眾,怎麼就被他忽略了呢?
不過,想到這人問話的目的,書生還是好言提醒,“哎,你別看上麵寫的又是賞宅子又是賞黃金的,可也要看你有沒有那個命花。你怕是不知道,陛下嗜樂好琴,也因而對此格外苛刻。奏樂時但凡有一丁點的瑕疵,就如會先前那些樂師一般,丟了性命。”
“就是。”邊上一個穿著麻布大褂的老漢插話道,“小夥子,我看你年紀不大,千萬別為一時的榮華富貴迷住眼而走了歪路。這個月,陛下已經砍了十七個樂師的腦袋囉。”
“半年前,陛下還曾派人抓了羅大師的妻兒,逼人進宮奏樂。結果鬧得羅大師怒而摔琴,一頭磕死在禦前。唉,陛下昏庸啊——”老漢歎惜,陛下癡迷歌舞樂曲,不理朝政,更是為了演奏一場樂曲大動幹戈。演奏得好,封官加爵,稍有差池,便是人頭落地,實在荒唐!喵喵尒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