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玉潭頭朝下被顛著肚子,難受的又想吐了。
迷迷糊糊之間,馬蹄聲更加清晰,她喜極而泣,嶽龍剛真的追來了,他總是在自己需要的時候出現。
眼前出現一道矮坡,馮玉潭一發狠,抱著頭膝蓋用力,一下子滾下了馬背,順著坡滾出去老遠,當然也脫離了他們的鉗製。
“玉潭!”
嶽龍剛在後麵看的清清楚楚,瞬間睚眥俱裂,她怎麼敢這麼莽撞?摔斷了脖子怎麼辦?
顧不上追擊,跑過去救人。
好在馮玉潭也是在馬背上長大的,摔的很有技巧,除了臉頰上蹭破點兒皮兒,沒什麼大礙。
“曉嵐還在他們手裏呢,快去救曉嵐。”
曉嵐陪著她十多年,最艱難的時候都不曾離開,和她早已情同姐妹。
“三哥,你陪著嫂子,我去追。”
秦霄賢自告奮勇,繼續帶這人追上去。
他們先找地方安頓下來,等著秦霄賢救人回來,嶽龍剛點燃了篝火燒了熱水,給馮玉潭喝水壓壓驚。
馮玉潭驚魂未定,好半天臉色還沒緩過來,白的跟紙似的。
“好點兒沒有?這幫北戎人,真是該死,遲早老子要打入他們的王庭,全部都殺光了。”
嶽龍剛一身的戾氣,想起馮玉潭遭遇的危險折磨,憤怒心疼,還帶著後怕,差一點兒玉潭就折在這兒了。
“我沒事兒了,”馮玉潭呼出一口氣,已經恢複許多,“隻是沒想到,他們會出現在軍營門口,也是我疏忽大意,沒有找人護送。”
“確實挺蹊蹺的,軍營附近一直有將士巡邏,閑雜人等不可能會靠近,回去我會徹查的。”
“隻可惜了那瓶藥,黎姐姐還等著救命呢,早知道我就戴在自己身上了,你別管我了,快去幫忙救曉嵐吧,這可是兩條命呢。”
嶽龍剛再不敢丟下她一個人了,道:“秦四弟上陣殺敵或許不行,但是論追蹤調查消息,十個我都比不上他。
我們等他的消息吧,追的這麼近了,肯定會把曉嵐救回來的。”
焦急等待一夜,黎明初現,終於聽到動靜了,秦霄賢成功救回了曉嵐,小丫頭一直死死護著懷裏的盒子,藥也沒事兒,喜上加喜呢。
隻是小丫頭臉色不大對勁,紅紅的,還帶著羞澀,像是熟透的紅蘋果,馮玉潭隻顧著高興,沒發現她的異常。
“瞧你們的樣子,不像是奔襲了一夜,我們這兒都擔心死了,老實交代做什麼了?”
嶽龍剛一看他們的樣子,神清氣爽,不像是一夜未眠,拉著秦霄賢去一旁審訊。
秦霄賢扯開他的手,渾身不著調的氣質又冒出來了,“你可真是親哥,沒我幫忙你能救她們?
該好好謝謝我呢,救她回來時間太晚了,找地方休息一夜,夜裏趕路很危險的,還能怎麼樣?”
秦霄賢眼神閃爍,就是不肯說,嶽龍剛沒轍,暫時放過他,總有他求著自己的時候,大到時候再算總賬。
……
終於趕回漢城,張院首按照蕭天愛說的法子,用精鋼製作的針筒,給黎修雅注射一點兒,觀察半天,沒異常在注射進體內,之後就是期待奇跡了。
這次要是失敗了,黎修雅真的要準備後事了。
又是一夜過去,薛仁貴趴在塌邊小憩,感覺到一隻溫暖的手在臉頰上撫摸,猛然睜開眼睛,精光乍現。
“別緊張,是我。”
黎修雅嚇一跳,隨即更心疼了,自己病著,這個男人一直繃的緊緊的,一直不肯放棄,有道是患難見真情,若是這樣的男人還不值得托付,世間沒有男人能可以愛了。
“阿雅,你感覺怎麼樣了?”
薛仁貴擔憂摸一下她的額頭,觸手溫熱,還帶著微微涼意,已經沒有之前燙手的溫度了。
“感覺好多了,渾身跟卸了千斤重擔似的,使不完的勁兒。”
黎修雅含笑說道,是真的輕鬆爽利,以前纏綿病榻的虛弱一掃而空,像是從未生病似的。
“真的嗎?太好了,我請張院首來給你看看,這個藥真的太神奇了。”
張院首過來,黎修雅剛吃了一碗粥,起身就想下地行禮,被他製止了,“久病虛弱,別急著下榻。”
“多謝張院首,我不過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婦人,勞您為我跑一趟,實在是過意不去呢。”
“患者為大,小事兒耳,不值一提,本來我就想過來看看的……”
寒暄之際,張院首也把了脈,大呼神奇:“隻一針就能痊愈了,若不是親眼所見老夫都不敢相信,再觀察幾天,沒什麼意外黎大人就是痊愈了。”
這是害怕新藥的後遺症,中醫也有猛藥,但那是耗損人體的底蘊,提前激發出來的潛力,之後就會更加虛脫,更難救助。
“好啊,麻煩院首大人了。”
黎修雅痊愈,讓知情的人都很驚訝,同時也關注新藥了,比白藥效果更快,內傷外傷都能治的神藥,居然是馮軍醫一個女子研究出來的,滿營的軍醫心裏都嫉妒的發狂,這可是流傳千古,載入史冊的大功勞啊,怎麼就被一個女人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