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朋好友誇她,老師們也誇她,她已經習慣了聽別人的表揚,即便心裏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但其實根本沒做好輸給其他人的準備。
沒想到在自己最擅長的訊息偵查領域輸給了闕宜年,簡直讓她如鯁在喉、如芒刺背。
哪怕在體能上輸了,她也能找個借口,安慰自己女性體能天生不占優勢。
但在眼力和腦子思維速度上慢別人一拍,韓小乖無話可說。
她拒絕承認男女在智力上有差距。
這次敗過後,韓小乖做好了準備再次發起挑戰,想著一定要贏回來,沒想到闕宜年居然跑了。
委實令她鬱悶。
她還以為這場子永遠都找不回來了,孰料又見麵了,刹那間小乖鬥誌昂揚。
而另一頭訓練結束,闕宜年去見曾經的老同學。
“怎麼突然調到咱們軍區了?”
闕宜年喝了口水,淡淡道:“明年幾大軍區聯合舉辦兵王選拔賽,我來訓練他們。”
兵王四年一選,參賽的都是各軍區最拿得出手的人。
闕宜年是上一屆的兵王,這次調過來一是選人,二是訓練,倒是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
“你剛才訓練時走神了,怎麼,認識女兵連的霸王花?”
霸王花……
闕宜年笑了笑,這名號還挺適合她。
“嗯,算熟人。”他承認得十分幹脆。
這態度讓老同學怔了怔,怪笑道:“你小子不會專程為了追小姑娘來咱們這兒的吧?”
“我是這樣的人?”闕宜年挑眉,格外認真:“來之前我不知道她在這裏,我以為她會到偵察部隊。”
韓靖鈺的體能不錯,武力值不低,但闕宜年認為她更適合用腦子。
她的記憶力是他遇到的人裏麵最好的,堪稱過目不忘,在過目不忘的基礎上,她的邏輯性也非常好。
上次能贏她不是因為他資質更好,而是因為他本身就受過訓練。站在同一條起跑線的話,他不一定能贏過韓靖鈺。
杜甌聽到這話,麵上詫異:“這麼了解她?你倆什麼關係啊。”
闕宜年皺眉:“沒關係,見過,比試過,她很厲害。”
杜甌更好奇了。
闕宜年嘴裏很少誇人。
不過他還是不太明白,霸王花確實不弱,瞧她幾個月裏就在新兵裏闖出名頭就知道人家有真本事,但到闕宜年誇的地步,怎麼想也不至於啊?
他摸著下巴:“真不是你有濾鏡?”
“那姑娘挺好看的,你不會是因為別人長得好看就這樣說吧。”
闕宜年看了他一眼,沒說話,頗有一種不跟傻瓜計長短的蔑視。
杜甌更來勁了。
“哥兒們,說說看,你是不是對人家有意思?別說我沒提醒你啊,有意思得趁早,喜歡霸王花的人多得很。”
這回他真沒說謊,霸王花韓靖鈺嘛,長得跟電視上的明星似的身手還特別強悍,甭說沒見識的新兵蛋子把人當女神,那些有眼光的軍官照樣盯著人家。
就是聽說那姑娘有點不解風情,隻愛跟人打架,不愛跟人花前月下。
闕宜年眉目微動,“哦?”
語調微微拖長:“這麼受歡迎?”
“那是。”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當兵有三年,母豬賽貂蟬啊。人家本身還長得跟仙女似的,喜歡她的人能不多嗎?”
闕宜年嗤了一聲:“那他們沒戲了,那丫頭不喜歡蠢人。”
杜甌聽到這話就不依了:“誒,說話就說話,別人身攻擊啊。別以為我沒聽出來,你這是在罵別人蠢呢。”
“你都罵人了,還敢說對人家姑娘沒想法,闕宜年,你虛偽啊!”
闕宜年還是那副模樣,悠哉悠哉地喝水,隻是笑了笑,沒搭腔。
但杜甌瞬間明白他的心思了,一巴掌拍在他後背:“你行啊,之前對人家沒想頭,今天再見麵又惦記上了,你這是什麼心態啊?”
這次闕宜年說話了。
“我認識她時,她才十七歲。我又不是禽獸,能對未成年小姑娘有什麼想法?現在我也沒惦記她,你別到處給我造謠。”
在今天見到韓靖鈺前,他的確一點想法沒有。
頂多覺得小丫頭聰明又有趣,是個可造之材。
哪怕到這一秒,他也不覺得自己對韓靖鈺有特殊的感情,隻是下意識覺得其他人配不上她罷了。
那些人打不過她,腦子也沒她聰明,這樣的男人拿來做什麼?委不委屈啊。
杜甌聽完這話,目光都有些呆滯了。
“哥兒們,你就是一個幾年前的路人甲,說不定霸王花都不記得你了。你又不是人家的爹,還操心人姑娘委屈不委屈?這話你拍著自己良心講,合理嗎?你自己信嗎?”
闕宜年:“信啊。”
杜甌調侃道:“那你說,誰配得上她。找個什麼樣的男朋友她才不委屈。”
闕宜年不說話。
杜甌又道:“合著照你這意思,誰都配不上她,人家這輩子就別結婚了,反正嫁給誰都委屈!”
闕宜年皺著眉,沒吭聲。
杜甌歎氣,在他肩膀上拍了拍:“你夠了啊,都這樣了還說對人家不感興趣。”
“去去去,瞎說什麼,她就是一個不服輸的小妹妹。”
杜甌笑了笑,才懶得跟他爭了。
聽他這意思,他跟霸王花就是一麵之緣,人家都不一定認得他他還想著當哥哥,這是想屁吃呢。
得,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他啊,就等著看好戲了。
闕宜年洗漱完,躺在床上睡覺時還在琢磨這事,夢裏張牙舞爪的小獅子朝他揮爪子,又是咆哮又是咬他,他頻頻躲閃,在被小獅子撕碎前一秒醒了。
“……”闕宜年擦了擦額頭的汗,想到夢裏驕傲地昂著透露的小獅子,忽然失笑:“真是冤家!”
另一邊的韓小乖睡得噴香,一覺到晨練的號子聲吹響。
集訓跑步時又遇到了闕宜年,哼都沒哼,迅速收回視線跑遠了。
接下來幾個月兩人偶爾會在訓練場上有短暫的眼神交彙,都平平淡淡就過去了。
這種情形倒讓等著看戲的杜甌坐不住了。
說他沒興趣吧,他老注意人家。
說他動心呢,看著人家姑娘的目光別說含情了,淡得跟那死水湖差不多。
讓人實在摸不透他的想法。
這兩人目光一對視,別人立馬有種兩人確實認識的感覺,但詭異的是,他們從來不開口說一句話。
這種詭異情況一直持續到次年兵王賽結束,闕宜年調回原部隊也沒發生改變。
就當杜甌以為自己真猜錯了時,他居然在安南瞧見這兩人了。
“……老闕啊,你不是首都人嗎,怎麼跑安南來了。”
話音剛落,闕宜年還沒說話,韓小乖噗嗤一聲,對著闕宜年笑道:“腦缺,腦缺……真是笑死我了。”
闕宜年腦子不慢,立刻反應過來諧音梗。
“什麼老闕,你會不會說話?l.n能說清楚點嗎?”
吐槽完老同學,一臉無奈地看著韓小乖:“別笑了。”
韓小乖笑得眼泛淚花:“成,不笑了。”
杜甌:“你還沒回答,到底來安南幹啥呢?不會是打聽到我陪媳婦回安南,專門來蹭飯的吧。”
韓小乖看看他,又扭頭看闕宜年:“是嗎?你不是來找我切磋的嗎?”
闕宜年麵不改色:“主要是找你探討切磋的。”
切磋為假,追求是真。
經過一年多的反省剖析,他確認自己確實對這隻驕傲的小孔雀動了心。
又研究了好一番她的心態,才敢跑到安南找她比試。
為什麼比試的事得慎重再慎重呢,還不是因為這丫頭隻喜歡跟聰明人玩。
他想抱得美人歸,就得用實力征服她。
什麼甜言蜜語都比不得他贏她作用大。
第一次無意間贏了她後,小丫頭記了他四年,再次見麵還能瞬間認出他衝他哼哼。
隻有再贏她,她才會認真對待自己的話,否則就要淪為她嘴裏的笨人之流了。
想想也是不容易,別人追女朋友上網搜搜攻略,找幾篇情感雞湯拜讀一番。
他呢,追個女朋友跟打仗似的,不僅鬥勇還得鬥智,關鍵人家還沒察覺到他的意圖,真當他好勝心那麼強。
想到這兒,闕宜年都想歎氣了。
杜甌可不知道他的心理路程,隻覺得老同學這路線有點騷,讓人摸不著頭腦。
他以為闕宜年一本正經搞笑呢,沒想到韓靖鈺一本正經地點頭:“嗯,這次咱們打平了,你功夫比我好。”
“我經驗比你豐富,其實並不算公平。”
這話本是安慰小姑娘的,沒想到人家想都沒想直接說道:“上了戰場,敵人可不會跟我們講公平。”
闕宜年:“……”
杜甌爆笑。
不得了,闕宜年踢到鐵板了。
他這麼一笑嘛,氣氛就有些不對了,韓靖鈺瞅瞅他,再瞅瞅苦笑的闕宜年,腦子裏忽然閃過某個念頭。
又覺得不可思議。
她打量闕宜年。
她的眉眼隨了韓勒,漂亮多情的桃花眼,看著人時容易給別人一種專注溫柔的錯覺。
闕宜年起初還跟她對視,而後在她赤裸裸的探究下躲開了,薄唇微微抿著,耳後根到脖子處緋紅。
韓靖鈺恍然大悟,含情目瞪得溜圓。
“……你在追我?”
這真是個死亡問題。
還缺心眼。
旁邊還杵著一個木頭呢,闕宜年深吸了一口氣,再次側首直視著她的眼睛,故作淡定:“是啊,你看出來了?”
兩人你看我,我看你,氣氛著實尷尬。
還是杜甌打破了凝滯的空氣:“那個,我先給我丈母娘買禮物去,就不陪你們嘮嗑了,你聊聊著啊。”
韓靖鈺和闕宜年站在原地不動,誰也沒顧得上杜甌。
她皺著眉頭,似乎很為難的樣子。
這是,不喜歡自己?
闕宜年眸光漸漸黯淡:“你有拒絕的權利。”
韓靖鈺想了想,看著他認真說道:“抱歉,我暫時沒有談戀愛的想法。”
“是不想和我談,還是不想和任何人談?”
這兩者有本質上的區別。
韓靖鈺昂起下巴:“我還小,不想談戀愛。不過,你是我見過的人裏最聰明的那一檔,如果我要談戀愛,一定優先考慮你。”
闕宜年:“……”
作者有話要說:闕宜年:追一隻孔雀的訣竅,就是乖乖拿著愛的號碼牌
為什麼一直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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