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夏勻遲捏了捏男人的手,看向不遠處那火門：“怎麼不回？我在人間還有工作呢，不去上班，估計別人以為我人間蒸發了。”
楚臨腦袋擱在青年肩膀上,聲音低低的：“讓你弟請個假？”
夏勻遲摸了摸男人的頭：“也還有其他事。”
楚臨蹭了蹭青年的脖子，深深嗅了嗅,聲音悶悶的：“那你走了,我又是一個人了。”
夏勻遲笑了：“以前怎麼沒覺得你粘人？這六百年你也過來了,幾天都等不了？”
楚臨沉默：“那不一樣。”
夏勻遲側過頭看他，就聽楚臨輕聲說了一句：“見不到你的那些年,時間過得很快，見到你了，突然又要分開幾天，就度秒如年。”
他似乎隻是在說自己的感受，並沒有多加辭藻,而這樣,卻也更顯得真實和令人心疼。
夏勻遲轉過身抱住他頭。
“嗯？”楚臨懵了下,疑惑地看向麵前的青年，還沒等他問，眼睫上就傳來了溫熱的觸感。
楚臨身體僵住了。
“別變小狗。”夏勻遲看著男人的眼睛：“你要是再變成小狗,我明天就把那狗和窩扔了。”
楚臨剛張開嘴就把話吞了回去。
他剛想說他變小狗去找他呢，結果阿羅居然猜到了他的想法,直接把他的後路斷了。
他有些鬱悶。
他抬起眼，目光久久落在青年的唇上，那裏的柔軟他昨晚就嚐過,很甜,像酒般令人沉醉。
不,是比酒還要香要甜。
楚臨眼眸深邃,喉嚨滾動了一下，有點移不開視線。
他沙啞地問：“我親我媳婦兒，要征得他同意不？”
夏勻遲愣了下，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頓時有些哭笑不得，直摟著他親了口。
唇上的柔軟來得快，去得也快，楚臨有些不滿，直接摟住青年的腰，把人親得纏綿悱惻。
好半會兒，兩人才終於氣喘籲籲地分開，夏勻遲拍了拍男人放在他腰上的手，說道：“行了，火門要關了，我得回去了。”
楚臨也知道阿羅回去不僅僅是因為工作，畢竟人間的事隻是一小部分，完全可以不理會。
阿羅這次回去，想必是有正事。
既然阿羅沒打算告訴他，他便不多問，如果阿羅有需要他的地方，他隻要出現就行了。
楚臨又啄了一口，這才放開他，一臉戀戀不舍。
夏勻遲看他這模樣，跟望妻石有得一拚，神情有些無奈，但心窩裏還是暖暖的。
……
夏勻遲沒想到，白承漢以及唐金他們居然在小巷子裏沒走，白承漢指間還夾著一根煙，火星子在漆黑的夜裏顯得有些明亮。
“在等我？”夏勻遲從火門裏走出來，看著他們。
夏雪陽扣上打火機，走上前，語氣裏跟往常差不多：“哥，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呢。”
夏勻遲拍拍他肩：“怎麼可能不回來。走吧，回去了。”
這一路上，白承漢都沒有說話，唐金照樣在半路就下了車，車裏的空氣變得更冷清了。
回到公寓，白承漢直接進了房間。
夏勻遲朝那個方向望了眼，問旁邊的夏雪陽：“你白哥怎麼了？”
夏雪陽瞥了眼：“不知道，好像在青樓就那個樣子了。我跟他說話，他也沒搭理我。”
夏勻遲走到沙發坐下，伸出手拍了拍旁邊的位置：“過來坐，我有點事兒想問問你。”
夏雪陽愣了下，但還是乖乖坐了過去，在他哥麵前，他一向這麼乖。
等了幾分鍾，夏雪陽都沒聽到他哥說話，便偏頭看他，他哥盯著對麵的牆壁正在發呆。
“哥……”他忍不住出聲。
夏勻遲回過神，從茶幾上拿了塊奶糖，剝開，扔進嘴裏：“你自己沒感覺到你的變化？”
“啊？”夏雪陽望著他：“啊，是有點吧，我自己也有感覺。”
夏勻遲嚼了嚼奶糖，甜膩膩的味道彌漫口腔：“你白哥這個人雖然看著好像什麼事兒都不在乎，其實心裏挺敏感的。你的變化很大，他一時適應不了，你也別去打擾他。”
夏雪陽唔了聲：“知道了。”
夏勻遲轉頭看他：“沒什麼事兒要跟我說？”
夏雪陽低著頭，過了好一會兒才出聲：“哥，你還是我哥，這一點永遠都不會變。”
他驢唇不對馬嘴，夏勻遲也沒打斷他，靜靜聽他說。
夏雪陽：“有些事，我還沒搞明白，等我弄明白了，我就跟你說。哥，我不是故意瞞著你。”
“行。”夏勻遲起身，也沒強迫他：“早點睡吧，要是餓了，就自己下點麵。”
夏雪陽抬頭：“哥，你忘了，我們不吃也不會餓。”
夏勻遲腳步一頓，回頭：“總得吃點兒，有時候不是因為餓才吃，你現在還是人。”
夏勻遲走到狗窩邊時頓住了腳，他蹲了下去，撥弄了兩下，確認狗沒被附身，這才走了。
他也不是不要楚臨來，隻是，反複地割魄，反複地祭出元神，就算是神也扛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