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師一驚,嗯?這重點是不是錯了?按照秀元這麼說,言一可是會毀滅世界啊!
“果然,言一死去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醫師感歎道。
“是啊。”花開院秀元發出同樣的感慨。
醫師哽了一下,不,他們說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不過他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於是認真的看著秀元:“隻要是他想要的結果,即使離你而去,再也無法見麵,你也要讓他如意嗎?”
秀元笑而不語,醫師卻想起了剛剛的那個眼神,痛苦而無望。
痛苦到極點,卻再也無法觸碰的無望。
......
日輪城的戰爭隻是個障眼法,所有參與這件事的人的目標隻有一個,那就是城裏的那個人。
所以即使麵對日輪城的防衛節節敗退,他們也並不著急。
就讓那些妖怪去送死吧。
不過他們永遠也不會知道,如果不是言一的允許,他們這輩子都抓不住言一哪怕一根汗毛。
可以說,沒有任何動作能瞞過言一,有了情報再去推演他們的動作,甚至都不需要多種可能在增添容錯率,他們的選擇清清楚楚的擺在眼前。
為了達成目的,這個坑,他自己跳了。
但他其實沒想讓殺生丸親自動手的,但是顯然,即使他掌控了一切,在這件事上卻不太好控製。
對麵的犬妖表麵上高貴冷豔,但其實已經僵住好半天了,言一能感受到他的無措,無所謂的笑了笑,其實心裏也有點不知道怎麼辦。
看著犬妖的眼睛,他安慰道:“就當是給你出氣了吧。”
結果犬妖的身體更僵硬了,眼睛裏冷的結了霜。
咦?怎麼更不高興了?
言一本來的打算是幹脆就在這裏等待大部隊追上來,這樣一口氣解決,但是他拿不準殺生丸到底還要不要繼續對他下手,就他這個脆皮的狀態,一旦殺生丸動手,他應該立馬就跪了。
沒等他猶豫多長時間,另一個人的出現打破了僵持。
言一被人救走了。
把人打橫抱在懷裏,像是搶了別人的新娘一樣抱起就跑,飛速的奔逃。
“喂,你要做什麼?”言一捂著傷口,不至於在顛簸中崩裂。
“看不出來嗎,”太宰治抽空看了他一眼,“搶親哦。”
“哈??”
“噓,別說話,好好休息。”
言一:......想罵人了怎麼辦。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言一昏昏欲睡的時候,顛簸和喧嘩一同消失了。
而太宰治,正讓他靠在懷裏,沒有做什麼,僅僅專注的看著他而已。
......
在踏遍紛爭之後,渾身流淌著鮮血的人躺在自己懷裏,他望著遠方,眼神平靜而悠長。太宰治有種感覺,即使這個人此刻在他懷裏,但無論怎麼用力他也無法留住他。
他屬於更遙遠更廣闊的未來。
察覺到他帶著悲意的目光,言一笑了起來,血隨著身體的顫動湧了出來,太宰治幾乎是下意識的用力按住他的傷口,輕柔又小心的問:“笑什麼?”
“不要露出這種表情啊,未來還會再見的,你說過的。”京野言坦蕩的笑著,對生死看的很開的樣子。
太宰治俯下身,下巴蹭上了柔軟的長發,“未來,你還要不知道多少次死在我麵前。”
“一次又一次。”
他很慢很慢的說,仿佛連時間都變慢了,聲音平靜的宛如深潭池水,卻有更深的絕望浮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