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開院家從日輪城逃走之後,醫師也找個機會跑路了,不然等到他們發現花開院家不見了,他第一個就得被祭旗。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醫師就是篤信言一知道他是秀元的人。
跑到半路就聽說日輪城被妖怪圍攻,不過他不認為言一會因為這個就放過他。、
然而,醫師左等右等也沒等來追兵,還以為這事就被放過了,結果又傳出了陰陽師背叛人類與妖怪勾結的事。
這簡直是殺人誅心啊!
醫師氣氣喘籲籲的坐下,拿起桌上的茶杯一飲而盡,“這樣的話根本就不需要追兵,一方麵花開院在陰陽道的名聲徹底毀了,另一方麵為了證明自己沒有與妖怪聯手,整個陰陽道,乃至寺院等神秘側的人都不能再袖手旁觀,畢竟沒人背得起背叛人類的罪名,不愧是言一大人,動之既動本源,花開院越想要什麼,他就越要毀掉什麼。”
坐在案邊的人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醫師像被掐住脖子一樣,一聲都發不出,激動的心情一下就滅了。
“慎言。”花開院秀元收回目光,身姿挺拔秀麗,隨手為自己重新倒了杯新茶。
醫師訕訕的說:“我的意思是說,繼國言一小小年紀手段就如此狠毒,完全不留餘地,可以說是斬盡殺絕,實為世間災害,花開院雖然用了點不光彩的手段,仗著對方的寵愛就百般算計,但也算是為民除呃......”
秀元幹嘛又瞪他?
醫師完全摸不著頭腦。
花開院秀元無奈的搖頭,“先生真不是諷刺在下嗎?”
“沒......沒有這個意思。”有也不能承認啊。
秀元沒有接話,也沒有說信與不信,兩人就這麼沉默下來,上好的茶具隨著行雲流水的動作叮叮當當的響。
好半晌,花開院秀元才平淡的說:“先生說的對,就算背上永世的罵名,也是花開院該得的。”
見他連自己的家族都沒有半分留情的意思,醫師又開始好奇起來:“秀元大人,當初你說過‘有時候順從命運已經是最好的結果’這樣的話吧。”
“正是。”
“那如果反抗......又如何?”
花開院秀元看了他一眼,給醫師看的懵了一下,秀元卻收回視線,看著茶裏豎起的茶梗,“你知道他要是活著,那些人會怎麼對他嗎?”
醫師意識到了什麼,神情緩緩嚴肅起來。
花開院不怎麼理會,有些漫不經心的說:“他們恨不得扒開他的皮,吞下他的肉,他的存在就令他們如鯁在喉,隻有將他碾碎,踩在腳下,聽著他的哀嚎,隻有這樣,才能讓他們睡個好覺。”
醫師聽的渾身發寒,艱難的說:“他們要......”
“將不屈的脊梁打斷,滾落在泥土中,沾滿塵埃,卑微如土,是他們的拿手好戲。”身在此間,花開院秀元說起這些,卻像個冷眼旁觀的局外人。
然而,旁聽的另外一人已經不停的打顫,“他們、他們怎麼敢這樣對言一大人!”
花開院秀元垂下眼眸,以一種冷淡的過分的語氣說:“他們當然想這樣做,可惜,在阿言眼中他們什麼都不是,不管怎麼折騰都不會有任何結果。”
醫師的憤恨卡了下殼,“等等,那剛剛說的是?”
花開院秀元的眼睛迷蒙了一瞬,很快又清明起來,又是那個優雅的公子了。
“如果阿言活下來,那麼遲早有一天會變成他無法忍耐的局麵,到那時,恐怕這個世界也無法承受他的怒火,無心之人有了心,卻是這樣將一切燃燒殆盡的烈火,要是把自己也燒盡了,他該怎麼辦呢?”秀元單薄的笑了,“這一定不是他想要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