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野言百無聊賴的勾了勾手指,又一柄刀飛向了國木田獨步。
時間像是變得很慢,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把劍穿透自己。
然而,就在那柄劍真的要刺如身體的那刻,卻又突然停在他眼前。
“算了,”他聽到他說,“就到這裏吧,請安心的——去死吧。”
火舌眨眼吞噬了他的身體。
國木田獨步有一瞬間察覺到對方似乎在顧慮什麼,當這個念頭冒出來,就已經很可笑了。
人無法與神為敵,神又有什麼好怕的呢?。
......
他像是不死的幽靈,隨意的出現在你的身後,嬉笑著掌控你,玩弄你。
中原中也被火焰按在地上,沒有像其他人那樣燃燒。
他吸引京野言的注意力,而太宰治卻早已潛伏在暗處,伺機而動。
當京野言發現有個人不見了很久的時候,對方已經在很近的距離把槍對準了他的心髒,同時扣動了扳機。
京野言冷靜的抬起手,忽而一笑。
在太宰治的怔愣中,就這樣舉著手,沒有任何動作。
誰也沒有看到,在其他人眼裏隻是他沒來得及抵擋。
戰鬥消磨了他的精神。
太宰治眼瞳緊縮,盡力的偏轉了槍口,然而,為時已晚。
直到子彈穿透身體,仍然不像現實。
就這樣……成功了嗎?
四周凍結著人類的水晶倏然碎裂,被困住的眾人跌倒在地上,不住的咳著。
子彈沒有貫穿心髒,給了京野言苟延殘喘的時間。
“阿言!”
京野言帶著滿足的笑意向前傾倒,最後落入了帶著清爽香氣的懷裏。
太宰治接住了京野言,兩人一同滑落在地上。
半躺在太宰治的懷裏,感受著體溫的流逝,心情竟然沒有京野言想象中那樣歡快。
很快,這個世界的四周就要被建立起一片禁區,隔絕所有的窺伺,而在世界之外的他,也隻能隔著遙遠的星河看著這裏。
“阿言......”太宰治握住京野言的手,手掌間和著粘膩的血。
京野言察覺到了細微的顫抖,他好像瞬間深陷絕望,無法被救贖。
“笨蛋,明明就能躲開,為什麼不躲——!”
“抱歉。”
太宰治用力的按著傷口,聲音裏帶出一絲慌亂:“這不算什麼,與謝野醫生還在,你不會出事的。”
急切的,像是要拚命挽留什麼。
京野言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上,無言的安慰。
似是從簡單的動作中察覺到了什麼,太宰治頹然的放鬆身體,“應該還有別的辦法的。”
“哈......”
“命運,”太宰治像是失去了全部力氣,“這樣也算是不錯的殉情吧。”
那種潛意思刺動了京野言的神經,他緊緊的握住太宰治的手,“一切......都還沒結束,太宰,你知道我是誰嗎?”
太宰治沉寂如深潭的眸子不見一絲光,他安靜的看著他。
“你得到......答案的那天,就什麼都......明白了。”京野言大口的喘著氣,斷斷續續艱難的說。
然而落在他臉上的目光卻讓他的心輕輕的顫了一下,被看穿了嗎?沒被看穿嗎?
“我在你心中到底是什麼呢?”
微涼的手指蹭著京野言的臉頰,他已經無法看清太宰的臉了,因而也無法判斷他此刻的情緒,但大抵明白不是什麼愉快的心情,更多的,那之下複雜的情緒,卻又無從辨別。
但京野言難得的想說一次真話。
他模糊的去摸太宰治的衣領,想讓對方靠近一點,最後確實一抹溫熱靠上了手掌,他頓了頓,微不可察的在唇邊呢喃:“太宰對我來說,是這世界上唯一的色彩。”
聲音很輕,卻是從未有過的認真。
“是這蒼白的世界上唯一想留住的東西。”
感受到不斷收緊的力道,京野言想要笑一笑,卻帶出一連串的咳嗽,唇邊流淌的溫熱,讓他察覺到自己現在應該很狼狽,雖然已經沒有力氣了,眼皮也沉的過分,但他仍然撐著最後的力氣說完自己想說的話。
“......未來......再見吧。”
話音落下,他的身體開始消散,隨著這座輝煌的城堡。
“騙子。”
待在安全區的其他人也顯現出身形,阻擋在他們之間的迷霧也跟著消失了。
日光滲透進來,驅散了黑暗,牆壁的後麵,是蔚藍的天空。
太宰治的手收緊,卻隻握住了一片空氣。
燃燒過後靈魂殘骸不再寒冷。
一束束光穿透陰雲,驅散了連日的陰沉。
神明們抬起頭,望向天空,緩緩閉上眼睛,一個接一個消失不見。
久睡的人們從夢中驚醒,卻隻留下恍然。
......
一陣風波過去,人們似乎又變回了之前平淡的日子。
雖然創傷仍然存在,但總會慢慢治愈。
門上的風鈴叮叮當當的響,春野綺羅子從文件裏抬起頭,習慣的招呼著:“又要出去嗎?太宰先生?”
太宰治站在門口,爽朗的笑著點頭,“今天也是清新爽朗,充滿朝氣的自殺的一天!”
“哦,路上小心。”
等那身影消失,春野綺羅子才舒了口氣。
從那件事結束之後。總是有一段時間,太宰先生會消失不見,偵探社的大家閉口不談,但春野綺羅子總覺得——
太宰先生說不定是丟了什麼東西,想要找回來呢。
。您提供大神吃糖了嗎的我是如何被迫成為反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