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阮清嘀咕了一聲:“這麼會?看來有經驗啊?”
裴逸失笑,他閉目斂神,平複著一股心火:“美人兒可汙蔑我了,一心修行,以前哪裏會開這個竅?”
阮清睨他一眼:“那看來是天賦驚人了。”
裴逸彎唇:“彼此彼此,美人兒教得好。”
阮清:“……”
說不過,就很氣。
裴逸見多了她炸毛的樣子,也深諳如何迅速把她哄好的訣竅。
於是,他們之間的相處總是來回拉扯著,像兩個幼稚的小動物,一個偏要惹,一個就愛炸。炸完以後舌燦蓮花,又能哄得美人展露笑顏。
大概,這世間的相處總是帶著一些說不清的魅力。
阮清不再多想,放任自己被一股甜蜜又滿是溫暖的安全感包圍。
……
他們牽著手,立於拾遺之地。
阮清終於空下心神,觀望四周。
她放眼看去,海天相交,融彙於碧波萬裏,蒼茫水色。
從茫茫煙火間眺望,依稀能辨認出一片大荒之中,立著一座小小祠廟。
紅的矮牆,綠的地錦攀爬而上,雙扇楠木板門半敞著,可以很清楚地看到破舊的正殿。
殿中很小,規製卻特別,雕梁畫棟,不像是尋常地仙會有的規格。
阮清揚眉,給裴逸遞了個眼神,示意解釋一下。
裴逸也不含糊,細細將一段很久以前的舊事告知於她。
那是很早以前,大約是魔神還未誕生,隻是一隻小小妖精的時候。
裴逸祖上傳聞曾有一位抱養來的掌權人。
那人存在的年代太遠,宗族裏也並未留下文字和圖畫記載,隻剩下每代當家口口相傳的,一些玄之又玄的事跡。
正法時代,靈氣充盈,常有上界仙人來點化有緣人。
這樣的人被尊稱為仙使,會被仙人帶到拾遺之地照看祠廟,最後無一例外飛升上界。
有人戲言,這是上界缺了灑掃門庭的打雜,這才下界招人了。
可裴家因為出過這麼一位飛升後托夢回來的祖宗,便知道了一些其中蹊蹺。
老祖宗說,千萬不要做仙使。
裴逸是挺裴南城提起的。
那時他在符修上的天賦已經嶄露頭角,裴南城卻並不怎麼開心。
裴逸的天賦能力,實在是和那位傳聞中的飛升老祖有些相似,裴南城害怕為求長生,卻早早葬送了性命,便叮囑裴逸千萬不要來拾遺之地。
可到底還是造化弄人。
他受了大陣反噬,中了鮫人淚母毒,舍了三十三重蟬九死一生金蟬脫殼,卻發現普天之下,隻有這一方接壤上界的土地,才能躲開因果反噬繼續蔓延。
雖然身體仍然時不時的半是冰霜,半是火海。
但他連日來習慣下來,竟然也覺得不難熬了。
看著阮清漸漸黑了臉,他握了握美人兒柔夷:“我們與上界,已有一甲子沒有過往來。也不一定他就會下來收我。”
阮清翻個白眼:“那是以前靈氣衰竭,現在清涼山大陣已破,就連謝晉元都能當場破境,甚至還恢複了魔煞印記,這事說不好。”
他們都記得那些靈氣稀薄的日子。
那是在惲南天飛升之後,他成了世間最後一位大能。
有人說,當世再無真仙。
也有人說,是惲南天的飛升裹挾盡了世間靈氣,才讓眾多修行人活在像法時代,無法突破。
如今重頭看,卻更像是一場自導自演的鬼蜮鬧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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