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勢的逆轉讓她難以接受。好比自己正在給苦心經營一枝花澆水,這時就來了一個天雷在她眼前把那支花瞬間給劈焦了,現在的司空央月就是這般手足無措。看著程璃天眼裏藴著火,她猶豫了甚久才小心翼翼的開口,但說出來了話連自己都下了一跳,天,怎麼會這麼沒骨氣。
“反正是遊戲,其實下次玩也可以。”
程璃天身形一頓,放下手中正整理的衣物,粲然側過頭來。
窗外天幕漸黑,吹進來的風也是冰冰的,他衣衫輕揚,看她的眼神有些疲憊。她心咚地一跳,有點點做賊心虛,立即將腦袋低下。
程璃天輕笑,將床上沿的衣服挪到裏麵,坐下對她道:“過來我抱抱。”
司空央月盯著腳尖,心中還在糾結該怎麼辦根本沒聽他在說什麼,隻覺得突然間身體被扯過去,跌進了一個柔韌溫厚的胸懷。他抱得很鬆,幾乎隻是把她攏在懷裏。“公司可能要倒了。”他合著眼,聲音沉悶,克製的意味一清二楚。
她被他的話刺得心髒痙攣了一下,無法再在他懷裏做出任何逆反的舉動。
蒼白的月光透過精工雕花的拱形窗戶照射進來,斜擦過他肩膀,在地麵上落出一片肅靜的影廓,他閉著眼靜靜的呼吸著,灰白的連帽衫讓他看起來有了些稚氣,他低垂著頭,碎碎亂亂的劉海蓋住了眼睛,時而皺了皺眉又把懷中的她往懷裏攏了攏,好像一個抱著娃娃鬥氣的小屁孩。
她輕聲道:“沒事的。”溫暖柔軟的手指慢慢地從耳根到耳垂,一遍又一遍捋著他光滑的耳廓。
感覺到心底的那片大陸正在塌陷,她合上眼,隨自己陷入一片黑暗。
暫時就這樣,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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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醒來的時候,司空央月愕然發現自己的頭整在程璃天的胸口。
難道曆史重演了?
她心頭一緊摸了摸胸口,才大大鬆了口氣,是啊,沒喝酒自己怎麼會隨著他亂來。她抹了把橫流的口水順手往身下的布料上一擦正要起身,隻聽頭頂傳來暗啞的聲音:“你還真不講個人衛生。”
“我的衛生才叫個人衛生,不是我的衣服講什麼。”說完手肘一撐就坐起身來。
差點被頂穿肋骨的程璃天立刻悶叫出來,立即報複的把馬上要逃走的人拉回到床上。
天旋地轉,司空央月睜開眼看見高大的身軀壓到了她的頭頂上,她掙紮了兩下,馬上被鎮壓,再想掙紮當看到程璃天布滿血絲的眼睛她又停止了。
“懲罰。”說完程璃天彎曲手臂,離得她更近,唇幾乎貼到了她的睫毛,眼中有小人得誌的笑意。
世界的一切成了黑白定格,她瞪著她,手蜷成一團,驟然抓起身下的床單。
“央月姐姐,央月姐姐。”
忽然聽到耳邊的聲音,兩人幾秒的詫異,已經接觸的身體立刻像碰了火一樣彈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