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人不合(1 / 2)

三人輪流給殤鶴灌下幾大壺水逼得他又吐了兩三次,慘白的麵色這才稍稍有些好轉。

“吃過什麼?”纖細兩指依舊搭於殤鶴手腕的脈搏之上,涼薄的唇瓣微啟,詩澈不冷不淡地問了句。

蒼白的臉流露出一瞬的驚愕,抬頭正對上那冷冷的眼神,賈殤鶴立即低了低頭,隻是下一秒削尖的下顎又被璃天的兩指重新抬起,無奈再一抬頭,卻看見程璃天已經離他很近很近。“再給次機會。”桃眼笑起來就隻剩下兩團黑,菱唇唇角上挑,誘惑得男人也可輕易淪陷,可就是麵前的那股氣場怎麼都沒法不讓人顫栗,殤鶴生平第二次經受如此窘迫,心下突然有點能明白司空央月為何不接受他了,這個男人連他也要退避三舍,又何況一個未經風浪的少女。

“小果子。”他又妄圖掙紮了幾下才正式宣告投降。

“哪裏。”程璃天咬重兩個字,微眯起眼目盛淺波好像眼前的是下毒人。

賈殤鶴認識這個表情,當初他在美國一家speakeasy(地下酒吧)與當地人起衝突,結果在後巷被一幫人套著麻袋集體報複,就在他被打得靈魂半出鞘的時候患有“9.11後遺症”的美國警察才金光閃閃地出現把他救進了監獄。被人群毆不說,作為本事件唯一的被害人還要受牢獄之苦,他無論如何也咽不下這口惡氣,璃天把他保釋出來後他要求上訴,沒想到那小子不但不應和,一言不發提著他就往後車廂扔。以後養病的日子更是苦不堪言,日日等同軟禁,程璃天自作主張幫他辦完休學手續,然後不顧他的意願把他關進自己家,三餐按照他規定的食譜,有人陪同的情況下每天下午四點才準許下樓在小區內散步兩小時,趁他不備侵入電腦把他喜歡的網站全上了鎖,讓他一登網隻能看法製教育,無論何時想想那段經曆就是刻骨銘心的痛啊。

這時璃天張開食指彈了下殤鶴的腦門,沒有說話,隻有臉靠近他,殤鶴敏感的察覺到一種如芒在背的針刺感,很艱難的才忍住沒有軟腿,吞下酸澀的口水,強帶僅剩的智慧忙不迭地抬頭看璃天,眉目間都是痛楚。

“你要是女人,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就勉強接受了。”

慘白的唇張了張,早知如此的輕歎了口怨氣,身體不自主的往身後程晟的懷裏又挪了幾分方才慢慢道。“秘連洞口的樹上摘的。”

“Belladonna,俗名顛茄,果實球形,直徑5~8mm,具長梗,味微苦。”詩澈擱下殤鶴的手腕,從手提包中取出隨身醫用箱,解釋:“毒性反應表現為食欲不佳、異常乏力或軟弱、惡心或嘔吐及深色尿、眼或皮膚黃染,較多患者表現為步態不穩、麻木針刺感、燒灼感或手腳疼痛。”

“不苦啊,味道其實不錯的,我吐血推薦。”

“等你吐血再說。”說完璃天握著他的臉頰兩側迫他張嘴,然後拿醫用木棒往他喉嚨處捅了捅,眸中火焰尚未四迸殤鶴立即又捂上嘴狼狽地爬去路邊的泥土槽嘔吐。

“吐完爬過來打針。”殤鶴憔悴中帶有無奈,怨恨中帶有畏懼,警覺中帶有絕望的回頭,果然看見璃天不負他望站在屁股後麵,背著陽光麵帶微笑,帶著醫用橡皮手套的左手持著詩澈遞來的針筒,拇指輕推活塞,一條細長的水柱從針尖呼嘯飆出,幾滴正滴落在他的鼻尖,蜷縮在山岩底下仰望危險地顫動著的銀色針尖後是豔若春桃的絕美笑靨,溫和的他當下滿麵淚光,心中隻有一個念頭:算了,不想活了。

另一頭,正在男隊天時地利不人和時候,女隊一個蘿卜一個坑,已經安安穩穩地到達了第二關卡。此關卡由活人把守,甚為森嚴。坐在石階之上的鄒凱見要等的客人們提前出現,高興地站起身隨意在牛仔褲後袋拍了幾下,遂彎腰拾起腳邊的四塊白板和記號筆迎上前去。“姐,比預期提早了很多啊。”

“嗯,這關怎麼玩。”羅貝急於求成。

“不難。”他給每人發了一塊白板,一支記號筆,指了指不遠處道:“你們輪流用飛鏢射那轉盤,我會揭開飛鏢射中的區域,你們照上麵的英語詞組在題板上寫下中文,不能討論,全員正確才算通過,轉盤分三十七個區域,三十六個為英語詞組還有一個空白,若有幸投中空白區域也算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