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牌設定:寡婦】
【人設一:你憎惡一切情侶】
【人設二:你可以殺死其中一人,來複活“陸野”】
*
齊然然看著卡牌上浮現的字跡,一時之間臉色蒼白。
她現在身處一個小房間的衣櫃內,為了躲避隨時都可能出現的鬼,她連出去的勇氣都沒有,怎麼去完成人設二?
想到現在的處境,她的眼眶泛酸,險些掉下眼淚。從小到大,她可以說是順風順水,雖然在謝燭那裏碰了壁,但後來陸野追她也是把她放在手心裏的。所以在陸野死後,她一直很不甘心:
為什麼對我好的陸野死了,你們一點事都沒有甚至也不安慰我保護我?!你們隻顧著自己的愛人,而我卻成了“寡婦”,連遊戲設定都在嘲笑我。在這個詭異的遊戲裏,唯一保護我的人死了……
我想複活他。
我要複活他。
“哢噠”一聲,把齊然然驚了一跳。她下意識地屏住呼吸,把自己縮得更小。
……是鬼來了嗎?
“沒人吧?”一句問話說出口,讓齊然然陡然鬆了口氣。
是謝燭。
她敲了敲衣櫃門,小聲答道:“我在這裏。”
“齊然然?”一雙手拉開櫃門,謝燭的臉露了出來。他仿佛剛經曆了一場賽跑,呼吸有點紊亂,額角在微弱的燈光下可以看見細密的汗珠。
謝燭簡直苦不堪言:真心話密室剛關閉,走廊就顯露出來,但馬上以極快的速度變成光點消散。為了不被困在裏麵,他不得不飛快地跑出去,可是沒想到這條該死的走廊這麼長,跑了半天,他才看見有這麼個房間。
看著眼前的謝燭,齊然然突然想起了以前大學裏的一個畫麵。花香醉人的午間,她拿著精心寫的情書,等著他下專業課。
然而。
“抱歉,我不喜歡你。”無所謂和毫不在乎的表情就這樣暴露在所有同學的目光下,讓她無比難堪。
齊然然突然彎出一個笑容,“阿燭,你收到新的卡牌設定了嗎?”
“啊?我看看。”謝燭從口袋掏出卡牌,黑色卡牌上,果然出現了新的設定。
【你們五人之間,有一位“叛徒”,請找到TA,否則遊戲失敗】
“我們之間有一個叛徒?”謝燭低著頭看卡牌,沒有注意到在他說了這句話後,齊然然突然變了的臉色。
“那我們還真是內憂外患。”齊然然勉強笑著開玩笑,“前有鬼,後有叛徒。”
“是啊。”謝燭讚同道,隔了一會兒,他突然問道,“你收到了什麼設定嗎?”
“啊。”齊然然苦笑了一下,然後展示了她的卡牌:
還是“普通人”,沒有任何設定。
她抱怨道,“這遊戲也真是不公平,就因為我是‘普通人’就不給我發卡牌設定嗎?還好遇見了你,不然我可能直接就被叛徒搞死了。”
謝燭有點懷疑地看著她的卡牌,到底沒有發現什麼破綻,“你不是我們裏的叛徒吧?”
“怎麼可能是我啊,”齊然然笑了,解釋到,“遊戲怎麼可能選我這樣智商不高的人當臥底啊,再說了,陸野就是因為這個遊戲死的,我不可能向著遊戲啊。”
“也是。”謝燭應了一聲。
“你覺得誰是叛徒呢?這個遊戲不會在坑我們吧,我怎麼感覺誰都不是呢。”
“我想……”齊然然想了一下,還是說道,“如果有,遊戲一定會選擇一個比較強大的人,阿燭,你不覺得自從到了這個詭異的遊戲裏,付洋……有點過分冷靜了嗎?”
【人設一:你憎惡一切情侶】
齊然然勉強按捺住從心底噴湧而出的惡意,暗示謝燭——付洋,很可能就是“叛徒”。
謝燭正蹙眉思考,一聲尖叫就刺透了他的思緒。
“小露啊啊啊啊啊啊——!”淒厲絕望的叫聲讓兩人都嚇了一跳,謝燭和齊然然對視了一眼,眼中都充滿了驚愕,然後衝了出去。
他們現在在三樓,李娜的聲音明顯是從樓下傳來的。二樓沒有人,一樓……
謝燭猛的頓在原地。
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客廳裏的一切,他甚至以為麵前的是地獄。
明明剛才他們還在這裏玩著國王遊戲,可現在,桌上和地上全是斑駁的血跡。
李娜牢牢地抱著懷裏的路露,拖在地上的褲腳沾著粘稠的血液,身體在不斷地發抖。而她懷裏的女孩……沒有頭。
一米外的地上,圓滾滾的頭顱歪在一旁,眼睛還睜著,恐懼的表情被定格成永恒。
斷頭……
《杜鬆子樹》裏的男孩子怎麼死的?
繼母把他引到沉重的大箱子前,然後趁著男孩把頭伸進去拿蘋果的空當,猛的合死了箱蓋。和路露的斷頭之死異曲同工。
謝燭僵硬地看著,他想開口提醒李娜注意旁邊拿著斧頭的女鬼,卻發現在極度的恐懼與焦急裏,他怎麼也發不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