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未完(1 / 2)

冷直的身體,陣陣不屬於自己麻痛,讓我一頭清醒了過來。沒有力氣揮開拖著我的手,隻能任人把我從河邊的碎石灘上拽到短草叢中。我忍不住咒罵,後背定是紫青一片。四周除了水聲,沒有多餘的聲響,淡淡的皎銀鋪灑在大地上,似乎萬物都沉入了夢鄉。正想出口答謝,就瞧見那個影子,身著黑衣蒙麵裝,我趕緊又將雙目重合,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人靠近的氣息泛起,接著一道受人注目的光,停留在身上讓我疑惑頓生。不大會兒,一雙手在我身上摸索了起來,從胸襟,到腰際,至腿部,連鞋都不曾放過。似無發現什麼,收手。又在一陣靜默後,再次摸上了頸間,我心裏一驚。殘玦,父皇留下的。觸著殘玦的手並不急於扯下,仿佛是在端詳。感覺到脖上紅繩有動靜,我終不能在沉氣,咕噥呻吟。這下,製住了那人的動作,跳離出我幾步之遙。

“這是哪兒,你又是誰”有些吃力的坐起身,打量一翻,我盯著不遠處的黑衣人問道。

黑衣人望著我,壓低聲音,半晌才答:“這是涉水渠,你為什麼會在這裏。”

“惜惜,不巧失足從曉月潮跌落湖中,幸得恩人相救,敢問恩人姓名,以徒後報”斂起神色,我續道。

“姑娘不必在意,在下隻是舉手之勞,如若姑娘定要酬謝在下,那就將你頸上那塊殘石,贈予在下,姑娘意下如何”我一怔,沒料到她會如此直白,頓時語塞。

見我愣在原地,她輕輕冷哼一聲,轉身提步便要離去,我急忙開口喚住:“沐屏姐姐,何以將惜惜丟在這無半人生息的荒郊野外”

那人背影一僵,扭首將掩麵的黑巾扯下,一臉莫測陰沉,“你知道了,可就別怪我”殺氣暴起,雙劍便直撲我而來。

“沐屏姐姐,何以如此動怒。惜惜不僅認出了你,也知道你為何會出現在這涉水渠。”從她開口說話,我便認出她是誰。全身仍是麻木不仁的現狀,讓我不得不出此下策。

停在我跟前的劍收住來勢,我暗自鬆了口氣,接道“沐屏姐姐,我們來做個交易如何”她臉色在月光下,看不真切,隻隱隱感到,她戾氣微減,忙又說道:“你將惜惜帶出這片林子,惜惜就告訴你鬱馥露在哪兒”

既然沐屏,冷香兩人都有意對清影不利,說不定這二人亦是同屬一個組織,我在賭,這種大膽的推測,能助我脫此困境。

不出所料,沐屏在聽聞我這番話後,臉上的各色神情,似比翻書,最後是一臉莫測高深,空氣中有隻無形的手,勒緊我的呼吸,隻見那柄合二為一的劍,倏地閃著剌眼的寒光,眨眼即至,大驚我命休矣。

一聲長嘯劍鳴,看見眼前的景象,刹時,我懵住了。

一個頎長人影背對我負手而立,那頭豐盈的銀發從身後垂瀉至腰際,四周頃刻仿佛被那發上的光芒給照亮,連那輪明月都失了顏色。飄逸的黑色長衫,包不住他全身無意散發的靜謐恬淡,萬物都隨著他的出現而沉寂下來。

“你是誰”沐屏顯然對忽然出現在我身前的這個人很忌憚,收劍於身側,不動聲色的冷冷質問道。

那人沒有答理她,隻是頭一回,來到我身前,這世上竟有男子的容貌,能跟君我一較上下。不同的是君我若顛峰之雪,使人仰慕,卻有種隱隱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而眼前的男子,俊秀的五官,幻化作如月的風雅與安詳,有種熟悉安心的感覺襲向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