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少年偏了偏頭,纖長的眼睫極慢地眨了眨,“能逃到哪去?”

遲夙瞧著不過十六七歲,麵目還沒長開,聲音也溫軟的不可思議,上揚的尾音,如春花秋月於心湖蕩漾,撩撥著在場眾人的心弦。

這般年紀就如此會勾人,若是成年,再加上盛極的容貌,豈不是要攪得人間無法太平?

也虧得梵音寺那幫禿驢願意主動賣消息給他,隻是那些人太廢物,差點就讓這小子跑了。

想到主人背後的神秘力量,鷹眼男人喉結滾動了一下,仿佛唾手可得的潑天富貴就在眼前。

他步步逼近,不斷縮短著兩人之間的距離,而少年則被迫步步後退。

漫天月華如水,鬼陵的霧靄薄得如一層細紗,將少年纖細的身姿籠在其中。

美人如花隔雲端,鷹眼男人目光更是露骨。

“小畜生,不捉到你,爺爺是不會死心的。”

說完這句話,他盯著眼前的少年笑了。

“不死心嗎?”少年也微微笑了一下,屈起手指,“那就全殺了好了。”

最後一聲低語極輕極淡,但晚晚還是清楚地聽見了。

按照書中故事線,遲夙此刻正處於黑化邊緣,也就是今晚,他將被逼入鬼界,與冥主達成某種交易,最後拔出殺戮之劍。

所以,她的首要任務是阻止他進入鬼界。

但若要獲取他的好感值,她便不能隻是坐著看戲。

鑒於方才她隻是多看了他一眼,他就想殺她,她覺得她暫時還不能往上湊,得讓這小子吃點苦頭。

鷹眼男子自然也聽見了他的低語,他麵上泛起沉重的殺氣,毫不猶豫地發號施令。

“動手,抓活的!”

身後數人一擁而上,招式狠辣,呈合圍之勢,將遲夙困在其中。

刀光劍影在殘破的墓碑上掠過,驚得修為低微的鬼魅紛紛後退,血色的濃霧被攪散,露出了鬼界的結界缺口。

遲夙以一對多,竟也絲毫不落下風,連續斬殺數人。

黑衣人的鮮血濺到他臉上,他的手臂也被劃破,鮮血順著袖管流下,染了滿手。

他皺眉踉蹌著退後幾步,目光落在手臂新劃開的傷口上。

與此同時,體內妖血被藥物刺激,開始沸騰起來。

鷹眼男覺得時機已到,抬手做了個手勢,淡淡道:

“擺陣。”

這群人早有準備,手中抖出牽絲網。

“小畜生還挺強。”鷹眼男危險地笑了笑,“毒發的滋味兒如何——”

話音未落,忽見一物淩空襲來,鷹眼男登時變了臉色,反手就是一握,將其捏得粉碎。

他看了眼手中灰褐色的頭骨粉末,濃眉壓低厲聲喝道:“誰!”

黑暗中傳來一聲嗤笑。

黑衣男子循聲看去,隻見朦朧夜色中,一個纖細的人影坐在不遠處的一塊墓碑上。

夜間視物對他來說小菜一碟,待看清坐在墓碑上的人時,愣了一下。

是個少女。

是個黑發如瀑,身姿婀娜,白衣素裙在夜風中翻飛的清麗少女。

可他方才與遲夙對峙,竟然沒發現這個少女的存在!

“欺負一個孩子算什麼英雄?”

少女橫劍在身前,劍意迸發,吹得她的長發在暗夜中紛飛。

“來!跟我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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