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扯那些沒用的幹嘛,什麼就該救死扶傷,你死了嗎,你傷了嗎?扯這麼大杆旗,你想幹什麼?你有力氣說這麼多,看來是沒那麼疼了,要不,你自己回去。”
小姑娘心裏蠻明白的,聽話聽音,心底已經打算遠離陳蓉,一肚子壞人,肚子疼的死去活來的還想著算計人,真是把別人當傻子啊。
身穿深灰色棉襖的女知青也一臉的怒火:什麼人啊,看開肚子還不是很疼,自己差點就因為她陳蓉得罪了村裏唯一的醫生。
想著就抓住藍黑色棉襖的姑娘說,“苗苗,咱倆走吧,看來陳蓉不需要我們。”之前還喊蓉蓉,現在直接喊陳蓉。
都不是什麼傻子,好歹讀了初中或高中的,
說完深灰色棉襖的女知青賈圓瞪著眼睛拉著叫苗苗的女知青就要下炕走人。
陳蓉此時心裏有些慌但更多的是記恨,記恨眼前的所有人,為了能被扶著回去,她白著一張臉,不甘願的小聲說道,“圓圓,你知道的,我這人不會說話,說話也不動腦子,沒有別的意思。隻是肚子疼的厲害,腦子裏一團糊,說了什麼不中聽的話,也不是故意的……”
吧啦吧啦的辯解,楊清實在是煩眼前的女知青陳蓉,開口說道,“賈知青,苗知青,你們把陳知青扶回去吧。這裏確實無能為力。”
賈圓圓重重的“唉”,歎了口氣,伸手扶住炕上的陳蓉,“楊大夫,剛才麻煩您了。”
說完與苗苗扶著陳蓉回知青院,大院裏,住在男女知青。
有人在外麵不知道幹什麼,就看到了攙扶著陳蓉走進來的三人。
“沒事了吧?”那人是問,陳蓉的身體沒有大問題吧?
“沒事,隻是需要躺著保暖就好。”
苗苗見賈圓圓不願意開口說話,回答了一聲。
“哦。好好休息不,貓冬也幹不了什麼。”那人知道情況以後,送了一口氣,之前陳蓉在那邊女知青的屋子叫的那叫一個慘。
在院子外都能聽見,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集體欺負她。
小院中間是堂屋加廚房,堂屋兩邊的牆都開了一道門。兩邊一邊是女知青們的三間屋子一邊是男知青的三間屋。後院還有各自的兩間茅房。
院子大,在前麵院牆靠角落還搭了兩個棚,裝柴火放農具。
從六六年開始來知青,前麵兩年每一年都是兩位知青,今年一次來了五人,現在九位知青,五男四女。
兩人扶著陳蓉回到她的房間,才回到兩人一起居住的房間,坐在炕上,苗苗嘟嘴嘀咕,“難怪慧珊不願意搭理陳蓉。”
賈圓圓抱著枕頭在胸前,頭靠在枕頭上,低低的說道,“我算是明白了慧珊搬去那個空房間的原因。”
之前徐慧珊可是與陳蓉一起住一間房的,隻是住了不到半個月,徐慧珊就死活要搬去最後那間空著房間。還為此要一個人攢自己房間的柴火。
一個人住,白天晚上的都要燒炕,前段時間慧珊是有時間就進山撿柴火,這不,今兒沒有雪,又進山去了。
“明白了,咱兩以後離陳蓉遠點。”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算了,走吧,進山去拾些柴,今年咱們肯定是探不了親,漫長的冬季,需要更多的柴。”
“走吧,進山拾柴火,順便還能撿些蘑菇。”兩人睡一間房,其實每間房的炕都挺大的,一個炕睡下五個人都沒有問題。
隻是因為現在才剛開始,屋子多,隨便怎麼睡都成,也沒有人管。
睡在炕上的陳蓉心底暗恨,賈圓圓與苗苗,扶著她上炕以後不給她洗吊水瓶,也不給她燒開水,轉身就走,也不管管她。
真是兩個白眼狼,自己以前對她們多好啊,說話都是輕言輕語的,現在呢,去一趟衛生室,就馬上叛變。
那女人是不是有妖法,也不知道顧朝陽就是被她用妖法迷住的。
心中浮想聯翩的陳蓉,開動腦子,不停的腦補。
下午七點左右,顧朝陽回到家裏,明天星期天他不用值班,今晚下班就回家。在部隊,因為楊清一直沒有隨軍住進家屬院,他也就沒有要求部隊給他分家屬區的房子。
依然還是住在他的單身宿舍,現在的他已經是副團長。
再進一步就是團長。
進門兩個小的就聞聲而動,一把抱住爸爸的大長腿撒嬌,“爸爸,爸爸!”的喊著,特別是小的顧意然,小包子臉仰著,大眼睛眨巴眨巴的,顧朝陽哪裏受得住閨女的賣萌大法。
一手一個抱著兩個孩子上炕。
用胡子蹭蹭兩個孩子,溫柔的問,“今天聽話嗎,沒有幹壞事吧?”
顧意安搖頭,“沒有,聽話。”此時楊母走了過來,“朝陽回來了,快帶著孩子們洗手,咱們馬上吃飯。”
“好,媽辛苦了。”顧朝陽對眼前的嶽母是萬分感謝。小清壞兩次孕,還有坐月子,兩個孩子到現在,一大半是嶽母在照顧。
女婿知道自己辛苦,楊母立馬笑容滿麵,“哎呀,辛苦什麼,你快去洗手,等你爹送完菜回來就吃飯。”
“好。”
二老如今跟著楊清住,楊父如今也不上工,每天進山不是拾柴撿蘑菇就是挖草藥,炮製草藥,再就是種菜。
挖的草藥炮製好,以閨女的名義賣給衛生院或者收購站。
每年賺的錢比上工掙的錢還多,家裏幾個兒子兒媳們上工加上閨女女婿的糧票,不缺糧食,家裏的存款是一年比一年多。
楊母在家裏帶孩子,不隻是帶楊清的孩子,老宅那邊的孫子孫女,都大了,但偶爾讀書讀半天回來,他們也要看著他們。
照顧他們。
不用背不用抱,但是需要照顧他們吃喝。
楊父之前給老宅那邊送去一條做好的家常味燉魚。
是白天他上山,進山在小溪流裏叉的魚,叉的多了點,給親弟弟楊林家裏還悄悄送了兩條大的。
做好的魚送給老宅的三小家,讓他們也吃吃。
背著雙手晃晃悠悠的回到家裏,已經準備吃飯,看見女婿,不詫異,今天星期六,早就知道他會回來。
隻是吃完晚飯以後,聽到女婿說,“爹,媽,我過段時間要調走了。”
“調走?去哪兒?”
楊父是一百個也不舍得眼前的閨女一家。
“首都軍區,但不是在首都。離首都有幾百裏的距離,我今兒接到了調令,現在交接好工作就要過去,這次調令來的很急,我也沒法提前與小清商量。也沒法提前通知您二老一聲。”
“調令來了就得服從,我和你媽能理解。”楊父心中即使萬般不舍,也沒法子,軍人嘛,肯定得服從命令。
“爹,媽,小清這次估計要跟著一起隨軍。我想讓您和媽也跟著一起去。我過去那邊立馬就是正團,房屋大,足夠住的。”顧朝陽可做不到卸磨殺驢。
老丈人二老這幾年辛辛苦苦的幫他帶孩子,照顧家裏,他想著以後,二老就跟著他們,他與小清給他們養老。
這也是小清以前對二老的承諾,不管那是撒嬌哄二老的還是什麼的,既然妻子做出了承諾,不管怎麼樣,他都要承擔起這份責任。
“我們就不去了吧,人生地不熟的,去了能幹嘛?”
楊父不舍得老家去到外地,可又舍不得閨女還有閨女的兩個孩子,眼神中的掙紮,顧朝陽看在眼裏。
“爹,到時候家屬院一樣分菜地,還有後麵也是山,您去了一樣能有事情做。”
繼續勸道。
老爺子搖搖頭,擺擺手,“算了,不去不去,我就住在這裏,給清清看房子。去到那邊,清清就得辭掉這邊的工作,到時候她也沒事做,一個閑人,讓她自己帶孩子,我們就在家裏給她看房子。
你們想我們的時候,就來封電報,當時候我和你媽一起去看你們。有時間就住一段日子。”楊父不願意離開。如果是短暫的離開一月兩月倒是沒有什麼。
“爹,不去可以,你得答應我一件事。”楊清也知道老人的心裏,故土難離。
隻是沒有她看著,她擔心楊父又去上工。
望著閨女,“啥事說吧?”
“不許上工,依然如現在這樣。每月我給你們寄糧票,爹,依然上山挖草藥,上山撿柴撿蘑菇。
娘就在家裏好好的弄弄菜園,多曬些幹菜,到時候寄給我。”
“行,聽你的。”楊父不與閨女矯情,現在有錢也買不到糧食,需要糧票,閨女手段多,膽子大,總是能弄來糧油票。他也勸不住,幹脆不勸,全聽閨女的。
他早就與老伴兒說過,以後養老還得靠閨女,隻有閨女靠得住。
閨女讓他們怎麼著,他們就怎麼做,反正閨女不會害他們,所說的所做的都是為他們好。
挖草藥,他也不從進山的內圍,在外圍轉轉。每次都會再背上弓箭,拿著彎刀。
他想活久點,多活十年二十年,以後也能看著孫子孫女還有外孫子外孫女一個個的成家立業。
他想四世同堂,五世同堂。是貪心了點,隻是他真希望自己能陪著閨女變老,看看以後顧朝陽會不會變心欺負閨女,不管到啥時候,他最牽掛的還是閨女。
“爹,以後就住我這兒,公社衛生院的租金你拿著,不用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