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這就對。

於是我們開始沉默下來,他開始做他的習題,我拿出瓊瑤阿姨的書開始看起來。

教室裏出奇的安靜,同學們都安靜的做的做題,看的看書,一些人安靜的睡覺。我們班算比較多的班,班上人數110幾人,這些最初來的時候可上自己那個地方的精英,可是到這裏來了之後,大部分被埋沒,小部分嶄露頭角。他們有的哎天怨地,有的春風滿麵。雷雨是屬於那種來的時候不算頂尖級的人物,可是他塌實認真,不久成績就名列前茅了。要知道我們中學進國重點高中都要進本縣國重總名額的百分之40左右,因此像雷雨這種人才不出意外的話,穩進了。那樣的他的前途著的是一片光明。盡管我的成績和雷雨不想上下,但是我不穩定,不像他那樣把知識學得很紮實,因此心裏也是沒多少底的,再說我也沒有太關心上不上重點高中的問題。

阿梅寄來了一封信,是我們的情歌王子亮哥送來的,他放到了我的抽屜裏,對我笑了笑,似乎有一點羨慕的味道。

嶼嶼:

我想你了,我們這裏桃花開了,開得好鮮豔,我常常一個人到桃花林走走,吻吻花的芬芳,我就會想起你來。你知道我有好幾次都幻想著那些花的某一朵就是你,可是我找啊找,卻始終沒有找到你的位置。嶼嶼,你知道嗎?我的思念正如我的頭發一樣越來越長。我開始感到絕望感到窘息。嶼嶼,收到你的信,我興奮了好多天,你知道嗎?我喜歡你寫給我的每一個文字,我喜歡它們正如喜歡每一滴雨水,它們都滲入我的身體了,滲入了我的細胞,滲入我的骨頭了。嶼嶼我能夠理解你在那邊的孤獨,正如你能夠理解我的寂寞一樣。我希望你微笑的麵對每一天,你還有我啊,因為在你的生命裏我永遠支持著你,深愛著你。嶼嶼,你還記得我們學校門前的那條小河嗎?它漲水了,每一次我站在橋頭看到那匆匆流逝的河水,我就會想起那些早上你在橋邊偷偷的看我,別以為我不知道,其實我心裏清楚著呢,我隻是裝著什麼都沒發生,還是像平常一樣給你打招呼。嶼嶼,你那裏下雨了嗎?我們這裏經常下雨,這是一個多雨的季節,雨水將遠處的田野清洗得潔白異常,雨水將那沾滿灰塵的樹葉清洗得閃閃發光。有時候我真的希望我就是那片樹葉,然後任雨水將我內心深處的疼痛與悲哀清洗得一塵不染。嶼嶼,你還知道我們的英語老師嗎?就是那個對你很好,卻又罰你在牆壁站著的老師嗎?她比以前更漂亮了,她的頭發被拉得很直很直,更愛打扮了。我們女同學想,做女子就要做此也。嶼嶼,我要停筆了,我希望你快樂,每天都愉快的迎接早晨的第一縷陽光。我希望你有一個好的成績,那樣我就可以對我的朋友說起,並且驕傲的說起,我有一個很優秀很優秀的男朋友。嶼嶼,不要讓我失望,我等著你的好消息。

你的GF某年某月某日

看完信,我的心裏像被什麼東西堵著一樣,感到難過。我想我自己就像六月的天氣,在抑鬱中燃燒了。我覺得我似乎在荒廢光陰了,來了這麼久,還沒有認真的學過東西,靠以前的老底子維持著。我想我是不是應該看看書了,或者做點習題,或者和雷雨一起討論點學習的東西,什麼牛頓三大定律,什麼2次函數,什麼二氧化碳什麼碳酸鉀之類的東西。

我抬頭看了看周圍,教室裏擠滿了人,他們深埋著頭,黑沉沉的,仿佛堆著的是一團團黑草.不過這世界上是沒有黑草的.在牆角的某個女孩在背她的字典,在牆角的某個男孩在寫單詞.

一些人在趕作業,一些人在小聲的問考試得了多少分.....

一陣不太悅耳的鈴聲響起,教室外流動著人群,同學們一個個往教室外走去.頓時這偌大的校園仿佛有了純淨的空氣,鬱悶與死沉仿佛在漸漸散去.

阿兵走了過來,把他的頭湊近我,顯得特別的神秘。賈嶼,出來我有好東西給你看。

什麼東西,這裏不可以看嗎?

你出來啊,叫你出來就出來也。

於是阿兵拉過我的胳膊就往外走,我們來到樓梯的一個人少的位置,阿兵湊近我,手裏從兜裏掏出一張錢,100的。瞧這是什麼?他得意的說。

啊?你怎麼有100啊,是哪裏的。

噓,別聲張,假的。

假的?不是等於沒用嗎?

那你可大錯特錯了,等會放學看我的,看我怎麼把這張大錢變成一張張小錢出來。

你這可是違法哦。

違啥子法啊,本人未滿18歲,未成年,法的事對我不生效。

你娃,是個法盲。

你才是,對了,我們把亮哥也叫起吧,那娃多可以的。

好啊,等會我去叫。

......

校園裏突然喧鬧了起來,人們在校園裏奔跑,吵鬧,一些女同學從小賣部出來,拿著個廉價的冰糕,含在嘴裏發出咣當的響聲。一個長的很好看的男生戴著手鏈牽著一個紮著蝴蝶結的女孩從我的身旁經過,他們的小手緊緊的拉在一起,似乎就是兩把被焊在一起的軀體,也似乎是連在一起的繩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