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真相比比皆是(1 / 2)

雲一直以為,自己不是個愛管閑事的人。雖然他總是一副笑吟吟很有愛很無害的樣子,但是一碰到事端,肯定是第一個縮起來的主兒。那條件性反射地選擇明哲保身,能不參合就不參合,似乎是從內心深處的天性使然。

不過,這廝還有第二個天性,最最好花邊新聞這種口味。一聞見八卦的味兒,就忍不住想知道是什麼。頂滿意的結局,就是他是圍觀在最前頭的人,但又不會被當事人禍及的那種好事群眾。

所以說,不管是神仙還是妖精,都是矛盾的綜合體。

就像這次,他本可以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可是沒忍住那顆愛看熱鬧的心,多嘴地對阿鼓攤在房間桌子上一堆細沙子,問了一句:“咦,這是啥?”怎麼如此眼熟?

彼時的阿鼓還在人生的低穀,沒有什麼神水與旁人說話,埋頭專心燒著琉璃,弱弱回了句:“前兩天海淨讓我幫他做的東西。”

雲立即想不通了,狗鼻子一樣敏感的嗅覺嗅出這件事的不對勁,東西似乎不該是海淨能有的。再問:“你可知海淨是從哪裏得來的?”

“沒聽清楚,好像是家裏人給的。”鼓想把好奇的雲趕出去,好煩人。

“不對不對,我明明記得這是昆侖丘才有的東西,我們在山上的時候陸吾給過小圓歸一罐,說這沙子是能散發純淨靈力的極品沙子。海淨這小子家裏,哪裏會有這麼大的靠山,抱這麼大一堆流沙來顯擺……”他一邊摸下巴,一邊尋思在昆侖丘上發生過的事兒。

問題肯定出在這裏。

雖然雲有一天的記憶被陸吾刪去,還是最關鍵的,薰池帶著驕蟲從冰髓流沙地回來的那一天。不過這不妨礙他聰明的腦袋瓜子一路的推敲。試想這個山院裏,在這時候能有冰髓流沙,還是滿滿這麼一袋子的人,若非圓歸,便是薰池。

圓歸和海淨沒有什麼交集,應當不可能。那就隻有薰池這嬌滴滴的一朵小花,讓海淨垂涎欲滴,如果這是海淨幫薰池拿給阿鼓的話,那接下去的一切都能很順利地推敲出來。這小子為了一塊吃不到的天鵝肉還敢欺瞞起大師兄了?!嘖嘖……需要彰顯一下師兄的威儀,當師兄都是傻的麼……

“阿鼓,你被人利用了啦。”他脫口而出。

專心做活的鼓聽聞,傻傻抬起頭來,你在說什麼?

對上他迷茫的眼神,雲又有點後悔說出來的話。你想啊,他當時偷偷聽到薰池和女媱的對話,知道女媱的緣晶上顯示的她的有緣人是阿鼓,也就是說薰池和阿鼓是沒有可能的。既然沒有可能,不如不要有交集。他整那麼多事情出來作甚?!

可是眼前這廝是自己多年的好兄弟(好基友?),自己知情不報,刻意隱瞞,還包藏私心,是不是有點不厚道?

可是的可是,人家答應過薰池師妹不把女媱的心事告訴別人,那九天小玄女後來也沒有真的對他下毒手,隻不過警告他不要說出去這事情。倘若對女子的承諾都做不到,又算什麼漢子?!

左右為難之際,阿鼓的神思有些清明。他見雲這樣欲語還休,大約心裏猜到了點始末。東西肯定不是海淨的,那會是誰的?昆侖丘才有的東西?山院裏現在去過昆侖丘的能有幾個人?海淨會對誰這麼趨之若鶩?

“天雲,你是不是知道什麼?”阿鼓男人的第六感告訴他,這事兒還沒那麼簡單。

雲打了個哆嗦,後退兩步。鼓平常不喊他天雲,隻有是他玩笑開過頭或者觸及了鼓某些禁忌之後,才會如此喊。這麼喊了,隻能說明鼓現在是殺氣騰騰的。

“鍾鼓!你別這樣看著我!我這不是怕你被師弟騙了,心裏難受,才不想告訴你麼!你要想知道,好啦,就告訴你嘛,這東西可能是薰池的。可能,可能而已,真相你自己去問海淨。”吼完,頭也不回的跑了。實在是,不能再多說其他,實在是,見不得小阿鼓這麼受傷的眼神了。

哦,原來阿鼓師兄也是有姓的啊。鍾鼓,鍾鼓。難怪人家不願意說,光讓師兄弟姐妹喊他阿鼓,這姓配著這名,委實有些奇怪。可是人家爹爹就姓這個,也沒辦法。(怎麼好像姓鍾沒啥錯,錯的是他鍾爹爹去了個鼓字當名啊。)

鼓其實不用問,心裏也猜到了八九分。手上的活,再做起來就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了。

眼下,海淨張著能塞進個雞蛋的大嘴巴瞅著自己,雲心裏有種替兄弟報仇的快感。“怎麼,我有說錯麼?”

“雲師兄,我知道錯了。”海淨流淚滿麵,他人生第一次說謊,是承受了多少心理壓力啊,怎麼就那麼失敗了呢?!他撲倒雲手邊,兩腿發軟想要跪下去了。

雲連忙把他扶住,男兒膝下有黃金,怎麼能這麼容易下跪。隻好再哄海淨道,“我也沒真要去揭穿你,要說出真相也是你自己去說,是不。別跪,別跪,受不起的。”他就是一時嘴癢,看到海淨那麼樂顛地從薰池屋子裏出來,料到是為前兩天那事兒,又一下沒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