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書的采訪報道不是做樣子,蕭唯他們要進叢林野外生存,她也跟了進去。
光電池都扛了一個包,再加上零零散散器材設備,一共好幾十斤重。
宋一原本還想幫她背一背,卻沒料到舒書揮了揮手拒絕不說,還嫌棄他擋了她的路。
他無語,再不提這樣的話了。
開始野外生存以來,不止宋一擔心舒書堅持不下去,連蕭唯心裏都多少有點緊張。
舒書脾氣暴了點,性子卻一點不矯情嬌弱。
有幹糧的時候就吃幹糧,沒幹糧的時候,摸了宋一的槍就打兔子吃,一度讓宋一等人開始懷疑,到底是誰來野外生存訓練來了。
舒書把槍還給愣在原地的宋一,撿了兔子回來就開膛破肚,還問宋一是想生吃還是烤著吃。
宋一囁喏了一下,說想烤著吃,舒書就把兔子丟給他讓他自己烤。
見宋一不動,舒書忍不住皺眉,說:“兔子我打的,皮我剝的,連腸子都是我扒拉的,光讓你烤你還不樂意?”
宋一回神,拎著兔子走到河邊開始和戰友們搭灶生火。
舒書也不閑著,把設備架好選好機位,調整好構圖以後摁了錄製鍵。
蕭唯宋一他們在下遊,舒書往上遊走了一會兒。
她摘了頭盔坐在河邊喘了一口氣,天已經黑盡,今晚估摸著也就在附近紮營露宿。
頭發已經膩得不成樣子了,她往下遊看了下,人都在岸上。
脫了鞋和作訓服外套,蹲在河邊洗頭。
沒有洗發水,隻能簡單衝洗一下。
舒書秉持著簡單衝洗也要認真洗的原則,從頭皮到發梢,邊邊角角洗得仔仔細細。
宋一幾人對烤兔子興致勃勃,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商量著誰要吃兔腿,誰要吃兔頭,分得清清楚楚。
蕭唯坐在一邊,拿著樹枝丫在地上寫寫畫畫,百無聊賴。
幹枯的枝丫在火裏燒得發出咯嘣的斷裂聲,兔肉被烤出了油,發出滋滋的聲響,沿著河流香飄百裏。
“啊——”
突然,一聲尖叫聲驚得叢林裏蟲飛雀起,蕭唯幾乎是第一時間就站起身往聲音的方向奔去。
那是女人的聲音。
這片叢林裏現在隻有一個女人,舒書。
五秒不到的時間,蕭唯找到了舒書。
可待看清場麵以後,他一時間竟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舒書穿著體能服短袖,一頭黑色短發還在滴水,手裏抓著條看不太清的蛇,直愣愣地看著他,像是很意外他的出現。
對上蕭唯那張臉,舒書又低頭看了眼自己手裏的蛇,莫名有些磕巴:“吃、吃嗎?”
聞訊趕來的宋一等人:“……”
蕭唯緊抿的唇彎了一下,不由地淺淺輕笑了一聲。
舒書看著,一時間失了神。
宋一任勞任怨把蛇接過宰了,有兔肉不說,還多了條蛇,還都是人姑娘家抓的,第一次,他覺得他們這群臭男人這麼沒用。
禿鷲李生忍不住問舒書:“你剛剛尖叫我們還以為你出什麼事了,嚇得我們幾個就差沒連滾帶爬了。”
這時的舒書已經穿好了衣服,任由著風吹幹頭發,有些不好意思,說:“我洗完頭,剛轉身那條蛇就竄了過來,把我嚇了一跳,抱歉抱歉。”
李生想了想,還是把話吞了下去,嚇一跳都能徒手抓蛇,嚇兩跳是不是能和鱷魚打架了?
野外生存為期二十天,一路上都很順利。
舒書是個爽朗的人,沒有錄製的時候也會和他們聊聊天,說一些有意思的奇聞異事。
反倒野外生存到了倒計時,隻剩下最後幾天的時候,舒書的臉色明顯白了很多,精氣神也差了很多。
宋一和李生都以為她感冒了,勸她讓她先回去,舒書卻說沒事,一直跟著他們走。
倒是蕭唯反應過來了,可能到了舒書的生理期。
想著舒書不走,應該也是備了東西,他也沒多問。
吃的東西倒是可以找個地方烤,但是喝的就有些麻煩了。
蕭唯也嚐試過主動幫舒書背包,舒書和最開始拒絕宋一一樣,果斷的拒絕了他。
倒是個硬骨頭。
蕭唯注意到,舒書接近一天的時間沒有喝水。
到了晚上休息的時候,他們同樣選擇了河邊。
交代好了宋一等人,蕭唯獨自進入叢林。
舒書本想跟一下,結果慢了一拍沒跟上,隻能原路返回。
再回來,蕭唯手裏拎了兩隻兔子。
兔子丟給了宋一去處理,他又從李生的行軍包裏拿了把折疊軍工鏟,放在河裏洗淨,又放在火上烤。
見宋一回來,蕭唯幹脆走遠了一些,重新生了堆火。
見狀,舒書把設備扛在了蕭唯這邊,調整了參數對著他拍。
火生得很快,蕭唯又烤了一會兒軍工鏟,估摸著溫度差不多了,擰開了行軍壺,往上麵倒水。
等水沸的過程很無聊,蕭唯撿了幾塊石子,用沒有舉鏟子的手開始拋石子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