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才一周未見,他和她的人生軌跡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僅一夜之隔,蕭橦從訂婚走到了結婚,甚至和她的丈夫發生了最為親密的關係,親密到偏頭抬手時曖昧的青紫痕跡無法遮掩,隻一眼,就讓他鼻尖發酸,心如刀割。
慕南山的唇在顫抖,他張開又閉上,眼眶酸澀至極。
他輕輕吐了一口氣,將所有的苦澀狼狽一起吞進腹中。
慕南山想笑,但揚起的笑容卻比哭還難看。
他看著蕭橦,眼底全是破碎,密密麻麻的疼痛從心髒湧出,蔓延四肢,連帶著放在桌下的手都在不受控製的顫抖。
慕南山垂下眼眸,再抬頭時因為眼底氤氳,泛起了濕潤的光,臉上全是苦笑。
“我一直都在和自己說,再等等吧,再等等,沒想到這一等,就從高二等到了大二,等到了你訂婚的消息,等到了你親口告訴我,你剛剛已經領證結婚了。”
蕭橦訂婚了的事,慕南山是從他室友的口中知道的。
他是不相信的,甚至下意識的替蕭橦否認了。
室友看他神色不像是玩笑,躊躇良久才遲疑開口。
“你……真的不知道嗎?我看你和她關係挺好的,她沒和你說嗎?”
“你什麼意思?”
慕南山心髒狂跳不止,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可室友卻不再出聲,打著哈哈轉移話題。
如果說慕南山最開始不相信的話,那室友的這番反應讓他心底的緊張和那一絲恐懼瞬間成倍擴大。
這是他軍訓期間住校的室友,雖然他後麵搬去校外獨居,也經常一起玩,室友不是空穴來風的人,幾次三番追問下室友才說了出來。
雲振業八十大壽他父親受邀參加了,原本室友也要一起去的,可他貪玩和其他朋友出去喝酒去了,第二天第三天在家裏吃飯的時候才想起這回事。
父親對他這玩心甚重的脾性很是不滿,當即就說起了雲景的未婚妻,以她為例批評起他來。
他聽著江大外國語學院、英文係、優秀學生,腦子裏浮現的第一個人就是蕭橦,她太出色了,簡直是江大外國語學院遙不可及的典範。
他問父親知不知道雲景未婚妻叫什麼,父親說半天也說不清楚。
他急得抓耳撓腮,問有沒有照片父親說這次宴會是謝絕攜帶任何可拍攝的設備,沒有人有場內照片,忽然他想起了蕭橦參加的那一期綜藝,翻了半天調出畫麵,父親才確認是她。
雲家人低調,父親萬般叮囑他不要往外傳,說很有可能是為了蕭橦正常的校園學習生活才不允許視頻照片流出,他自是知道分寸,向父親再三保證他會守口如瓶,不會外傳。
可他不知道,連慕南山都不知道,心知闖下禍事,央求著慕南山保密不要說出去,不然他爹會傳家法打死他的。
慕南山僵在原地,隻機械性的點了點頭,臉上血氣盡褪,慘白如紙,心裏亂成了一團糟。
室友看他那副模樣也是嚇得不輕,忙問他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有沒有事,慕南山勉強撐起笑容,告訴室友他隻是有些吃驚,之後找理由朝外麵走。
一出學校圖書館,慕南山就撐不住了。
扶著牆踉踉蹌蹌的往家的方向走,走了沒多遠,鋪天蓋地的抽痛從心底密密麻麻湧出,他捂住胸口想要緩解疼痛,可那痛太痛了,痛到他頭頂的青筋都開始瘋狂彈跳抽搐,疼得他眼前發黑,隻能大口喘息。
喉間血氣翻湧,慕南山強撐著自己,最終在學校一處偏僻角落的長椅上坐了下來,眩暈感帶來的不適讓他閉上了雙目,他的頭向後仰,張口呼吸時胸口大起大伏。
他顫抖著手,掏出了手機,眼睛是花的,連電話號碼都看不清。
他也不需要看,通訊錄第一個人就是她。
A蕭橦,愛蕭橦。
電話沒有接,慕南山連續撥了幾個,忽然間想起,蕭橦的手機幾乎常年靜音。
他開始自我安撫,慢慢往家裏走,今天是周六,他不上課,來學校隻是到圖書館看看書。
到小區樓下時,他停下腳步,他坐在花壇邊上,雙膝撐著雙手覆在臉上。
他搓了搓臉,長吸了一口氣,鼓氣一般毫不遲疑的拿起電話撥了過去。
電話未接通的每一聲“嘟”聲,他都心驚猛跳,從胸腔穿來的聲音,於他而言,震耳發聵,他期待著她接電話,可又害怕事實如室友所言一般。
如果是真的呢?如果她真的訂婚了呢?
慕南山不敢想,他下意識抵觸這種可能。
心髒咚咚狂跳,他心慌意亂,倉促之間竟想掛斷電話,但是蕭橦接了。
她情緒好像不太好,聲音悶悶的,他不知如何開口,他不說話,她也沉默。
“蕭橦……”
慕南山單手撐在額前,他低著頭,黑色碎發擋住了他眼底的情緒,緊張、擔心、害怕……
“嗯?”
似是視死如歸,慕南山手指發力,指甲嵌入額頭,細密的疼讓他清醒了幾分,他吞咽了一下,喉結滑動艱難,他問:“你訂婚了嗎?”
蕭橦沉默了兩秒,聲音才從電話那端傳來。
慕南山聽見她說:“嗯,訂婚了。”
天崩地裂……
慕南山揚起唇角,他笑著,聲音發抖,不知怎麼,西褲上竟濕了一小團,他用另一隻手去擦,濕潤的痕跡卻越擦越多,直到溫熱滴在他的手上,他才反應過來,顫著手摸了摸臉頰。
原來是眼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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