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呆聽到蕭橦的腳步聲,從客廳裏衝了出來,兩隻腳扒拉著蕭橦的褲腿撒歡,又張嘴叼住了一小包蔬菜,搖著尾巴主動幫蕭橦拎進家門。
蕭橦和呆呆進了門,瓜瓜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從椅子上跳了下來,一路“喵”著抖擻著尾巴向蕭橦走過來,用小腦袋蹭著她,好不親昵的模樣。
聽到動靜,楚清秋從樓上下來,接過了蕭橦手裏的菜,有些詫異:“今天回來挺早,比之前早了差不多半個小時。”
蕭橦把書包放在瓜瓜剛剛跳下來的椅子上,嗯了一聲回楚清秋,又把瓜瓜抱在身上抵著它的頭蹭了蹭。
楚清秋語氣有些委屈,似乎是在怪蕭橦為什麼沒提前和她打招呼:“可是我飯還沒蒸好,菜也還沒做。”
蕭橦將瓜瓜放在地上,又摸了摸呆呆的狗頭,這才轉身從楚清秋的手裏拎走一包菜,攬著她將她帶進廚房:“沒事兒,我也還沒餓,隨便炒個菜都可以,我們一起做。”
雲景停好車走進院子的時候,隻有呆呆瓜瓜在門口蹲坐著,一個支棱著自己橘色的貓腿舔著毛,一個一如當初初入蕭家一樣,歪著頭搖著尾巴,目光澄澈看著他。
廚房裏水聲嘩啦,祖孫倆講話的溫馨氛圍讓雲景第一次生出了怯步的想法。
他還在門口站著,呆呆慢慢靠近他,走到他的麵前哼唧了幾句。
雲景垂眸看著呆呆,呆呆突然伸出舌頭哈著氣,看起來像是在對他微笑示好。
雲景微微彎著腰,手放在呆呆的頭上,輕輕揉著它的腦袋,呆呆放下耳朵,舒服地眯了眯眼。
“雲景?”
楚清秋端著兩盤蕭橦帶回來的鹵菜從廚房裏走了出來,看起來對他的到來毫不知情。㊣ωWW.メ伍2⓪メS.С○м҈
雲景起身站好,從門口踏了進來,和楚清秋打招呼。
聽見雲景叫的那聲“奶奶”,廚房裏蕭橦洗菜的手一頓,胳膊上竟然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吃完飯後,雲景和楚清秋說明了來意。
他說他休了長假,正在蕭橦的班上教地理課,會在這邊暫住一段時間,想征求楚清秋的同意,讓蕭橦從宿舍搬出去讀走校,由他照顧蕭橦的生活起居。
楚清秋看了眼蕭橦,沒說話。
雲景停頓了一會兒,和楚清秋說,宿舍環境其實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好,排隊洗衣服、排隊吹頭發、排隊洗澡,冬天沒有空調,夏天老舊的風扇也是整夜嘎吱作響,甚至室友夜間耳語也會影響睡眠。
他不想蕭橦把時間浪費在這些雜事上麵,對楚清秋說如果不放心的話,也可以和蕭橦一起搬過去。
如果之前的話沒有說動楚清秋,那麼那一句“宿舍環境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好”,絕對是戳在了楚清秋內心最柔軟的那一點上了。
她自己帶大的孩子她了解。
蕭橦睡覺會沉一點,但是入睡卻屬於不容易入睡的那一類。聲音吵雜一些都會輾轉反側好些時候,更別說夜間完全安靜的環境下舍友聊天。
最開始,蕭橦也是讀走校的,自己每天騎著小電驢往返學校。後來是因為有一次下雨天蕭橦沒注意,車輪從石子上碾壓過去打滑,又捏了急刹,當著楚清秋的麵直接飛了出去。
手和膝蓋直接擦著瀝青路滑出去了一截,一身都裹上了泥水。
楚清秋被嚇得魂飛魄散,久久不能回神,還是蕭橦都坐起來以後,她才慌慌張張的跑了出來,去查看傷情。
好在帶著頭盔,再加上摔下去的時候蕭橦有意識的保護自己,楚清秋肉眼可見的傷隻有右手手背上的擦傷。
蕭橦飛出去的時候小電驢直接撞到了電線杆子上,動靜不小,不少鄰居都出來看是什麼情況。
隔壁王嬸看是蕭橦出了事,急忙忙的讓王叔出去幫忙。於是楚清秋扶著蕭橦一瘸一拐,王叔幫忙把撞得慘不忍睹的小電驢送回蕭家。
到家後楚清秋打電話給學校請了個假,又讓蕭橦去洗澡,等人穿著睡衣出來了,楚清秋撩起蕭橦的褲腿衣袖,才發現右腿膝蓋已經青的發紫,因為淤血,甚至看起來腫脹不堪。
這一次楚清秋被嚇了個結結實實,當天下午就找了人來把小電驢賣了,這才沒讓蕭橦騎車而是坐公交車去讀書。
可是從蕭家到山腳的公交站牌就有差不多二十分鍾的距離,再等個公交車再換乘,光在路上花費的時間就近兩個小時。楚清秋不忍心蕭橦每天起早貪黑,後來便讓她讀了住校。
因為蕭橦是後麵讀的住校,在宿舍中是最後進去的一個人。
楚清秋擔心蕭橦和舍友們相處情況,住校初期,經常問蕭橦習不習慣,住得好不好,讓蕭橦不習慣的話就和她說,她就在校外租個房子和蕭橦一起住。
蕭橦每次的回答都是“習慣、相處得好、讓她放心”,漸漸地她也慢慢地安了心,也就沒提過這個問題。
她一起以為蕭橦在學校挺好的,蕭橦也不讓她送她去學校,行李衣服都是自己打包收拾,自己拎著去學校報道讀書,從來沒想到過連吹風機都要排隊才可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