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愈張了張嘴,竟然不知道如何拒絕,他想起那天咖啡廳裏,霍銳也是拿著外套。
一個荒誕的念頭冒了出來。
那天,他是不是也要給自己蓋衣服?
但很快這種想法就被他強壓了下去,沈愈後退了兩步,雙手握上了衣服的兩邊,唇邊笑意淺淡,有些疏離。
“謝謝霍總,我自己來就好。”
霍銳嗯了一聲,鬆手拉開兩人間的距離。
霍銳的大衣穿在身上要大了許多,但確實暖和了很多。
沈愈又說了句謝謝。
霍銳看了他一會兒,“陪我吃頓飯?”
上了車,沈愈才有點想不通,自己為什麼又答應了?
難不成霍銳的臉和聲音有什麼奇特的魔力,讓自己在和他對話的時候總是不帶大腦思考,莫名其妙就能應了他的要求。
霍銳說的吃飯也是真的吃飯。
他晚上沒吃東西,隻喝了酒,這會兒胃裏有點難受,如果不來找沈愈,他可能就這樣熬過去一晚上。
霍銳本身就是個話不多的人,吃飯的時候也隻是安安靜靜。
他不說話,沈愈也不說話,隻是安靜的陪著。
時間太晚,餐廳裏也已經沒了多少人,氣氛一下子就變得寧靜起來。
沈愈莫名地感到了放鬆。
好像很久沒有像現在這樣坐下來安安靜靜地發呆,也不用做別的事情,也不用去想以後該怎麼辦。
吃過飯,霍銳就把人送了回去,也沒有提為什麼。
他不提,沈愈也不會去問。
就當是陌生的朋友吧。
回了家,沈愈睜著眼躺在床上,有些睡不著。
他翻了下手機信息,還是覺得今天的事情出乎了自己的意料。
想了會兒,他便閉上眼睛不再去想,明天還得上班,本身睡眠質量就好,再不睡,明天會爬不起來。
過了一會兒,手機震動了好幾下。
吃飯的時候,霍銳加了他的微信好友,也沒有說原因。
這個人好像做什麼事情都不需要原因一樣。
沈愈幾乎是瞬間就清醒了過來。
霍銳給他發了幾條消息。
[霍總:下周末有空出來吃個飯?]
[霍總:不知道你想吃什麼,目前讓助理看了下這些店]
[霍總:【飯店圖片】]
連續好幾張。
都不算很貴的那種。
沈愈眨了眨眼,這回是徹底沒有困意了。
他不遲鈍,也不傻。
但是也不敢妄加揣測。
為什麼覺得霍總這個行為莫名地像那種試圖勾搭對方的……
沈愈想了一會兒。
[SY:抱歉,霍總,我周末得上班]
這倒不是他騙人,他們公司哪裏來什麼雙休日,恨不得一年到頭無休。
發完,沈愈舉著手機,看著聊天框不停地顯示“正在輸入中”。
沈愈等了一會兒,輸入了幾個字:[霍總,不好意思,我要睡了,晚安]
消息還在聊天框裏沒發出去,對方先發過來。
[霍總:抱歉,臨時有事出差]
沈愈眨了眨眼,把自己剛剛打上去的字全部刪了,回了句好。
一開始沒有什麼感覺,隻是等把手機放到旁邊閉眼睡覺的時候,沈愈才發覺自己的大腦特別清醒。
心髒處不斷地傳來莫名其妙的失重感。
他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了,隻是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頭有些昏沉。
昨天晚上他做了個夢,夢到和霍銳麵對著麵吃飯。
就很奇怪。
日子還在按部就班地過著。
霍銳這個出差去了差不多一年的時間,說是出差也不準確,他去總公司了。
奶奶去世之後,霍家一些老股東開始蠢蠢欲動,霍至喬一麵要兼顧著舒惠,一麵要應對那些試圖從中撈點好處的股東,身上的毛病也漸漸多了起來。
那天晚上,霍至喬胃痛到進了醫院,還是霍至喬的助理打電話給霍銳的。
霍銳想都沒有想就去了總公司那邊。
一年的時間,他和霍至喬一起把之前鬧事的老股東搞下了台。
霍至喬看著兒子逐漸成長,比同齡人更加成熟,也不知道到底該不該高興。
辦公室。
霍至喬本來的助理把照片放到桌上:“小霍總啊,您要是真這麼想念他,為什麼不回去呢?”
助理已經成了霍銳的助理。
每天還是幹著一點也不符合自己精英身份的事情——收集沈愈的生活照。
他覺得如果自己失業了,可以去當私家偵探了。
霍銳翻了下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