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愈靜了幾秒。
他跟霍總應該不熟,私底下的交流頂多也隻有那天咖啡廳裏莫名其妙的誤會,其他的交流應該僅限於在會議室裏。
而且,在會議室裏,兩人也沒有任何直接的交談吧?
沈愈抿著唇,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那邊也沒有再出聲,似乎是在安靜地等著他回複。喵喵尒説
前麵的同事見沈愈沒跟上來,回頭喊了他兩聲。
沈愈抿著唇手指了指放在耳邊的手機。
沈愈想了一會兒。
畢竟霍總現在是他們公司的大客戶,生意場上,得罪誰都不能得罪客戶。
“霍總,我們公司今天聚會。”
沈愈認為自己這已經算是拒絕了,沒想到霍銳嗯了一聲,又問他:“在哪兒?”
沈愈抿了抿唇。
“霍總。”三月的晚上依然有點冷,沈愈站在自助餐廳門口,因為時間比較晚了,也沒什麼人進來了,倒是門口站著的服務生掃了他兩眼,見他在打電話,也就不再看他。
同事們都朝著對麵的KTV進發了。
霍銳又嗯了一聲,帶著重重的鼻音。
他酒量不好,雖然前段時間鍛煉了幾次,但是依然是喝了幾杯就有微醺的狀態。
沈愈咬了下下嘴唇,同時不在,他也不需要裝什麼和善,眼底的眸光漸漸冷了下來,唇邊也沒了平日的笑意,表情淺淡:“我得去找他們了。”
霍銳又嗯了一聲,也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更沒有掛斷電話。
自然是不能掛大客戶電話的。
沈愈沒了脾氣,幹脆也不說話了,反正不說話,對方也不能拿他怎麼樣,隔著電話誰也看不到誰的表情。
隔了好一會兒,霍銳那邊才又傳來動靜:“怎麼不掛電話?”
沈愈:“……”
“您先掛。”
霍銳聽他都用上您了,不禁輕笑了聲,估計是真的不耐煩。
他自己都覺得自己的行為過於突兀,但是聽見沈愈的聲音,他才覺得大腦清醒了點。
因為被風吹得有點口幹,沈愈舔了舔唇,等了一會兒,電話依然沒有掛斷。
“我喝了酒。”半晌,霍銳解釋道:“大腦不太清醒,抱歉。”
他聲音的確有點沙啞。
沈愈垂下眼盯著地麵,下意識放輕了聲音:“沒關係,霍總,那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
“有。”他話沒有說完,再次被打斷:“在哪兒?”
“羊角那邊的自助餐廳。”話說出口,沈愈也來不及後悔。
就當自己是為了多看一眼帥哥吧。
本來他也不想和那些明明背地裏罵他,表麵上卻裝作很友好的所謂的同事一起唱歌。
倒不如看帥哥來的省心。
這回霍銳掛電話掛的很快,隻是掛之前叮囑了一句讓他在那兒等著。
等電話裏傳來忙音,沈愈才有些發懵。
他到底……在想什麼。
既然不去唱歌了,那得給老板說一聲。
他編輯了一會兒信息,想了想,把霍總有事找自己刪掉,改成自己不舒服先回家了。
發完,心底反而輕鬆了不少。他把手機塞進了外套口袋,也不管老板怎麼回複。
霍銳半闔著眼,喝了酒的緣故,他有點頭暈,但是還在忍耐的範圍。
車開的很快。
沈愈站的地方也顯眼,或許他本身就比較顯眼,霍銳一眼就看到了他。
大概是因為出來聚餐,男生就穿了件單薄的外套和襯衫,這會兒似乎是有點冷,整個人縮在了外套裏麵,看起來有點孤單,也有點可憐。
霍銳抬了下眼,製止了司機想要按喇叭的行為,自己抱著外套下了車。
走近了,才發現沈愈的臉都有泛紅。
“披上。”霍銳把衣服遞過去。
沈愈嚇了一跳,他剛剛有點發呆,也沒有注意到人已經來了。
來的這麼快。
“不用了。”沈愈搖了搖頭,雖然兩個大男人不需要忌諱這些,但是沈愈總覺得很奇怪。
見了人,沈愈便不像剛剛那般不顧及形象地縮在外套裏,半抬起下巴禮貌性地詢問:“霍總是有公事要談嗎?”
霍銳盯著他的臉看了一會兒,燈光下眼底像暈了光,隻是看不見他真實的情緒。
霍銳倒寧願他這會兒是不耐煩的,甚至是直接拒絕自己的。
“私事。”霍銳強硬地把衣服披到沈愈肩膀上,他能明顯覺察到沈愈的身體有些僵硬,但是又因為自己是他們公司的大客戶而不好拒絕也不好躲避。
換成別人呢?
他也會這樣憋屈地接受?
霍銳突然眯了眯眼,低垂著腦袋幫沈愈把大衣攏緊了。